范令易连连点头,“听君一席话,我茅塞顿开。今日来,原是想听听九公子高论,见他不在,才要兑了他那张借条。九公子不重诺,尝尝率性而为,我真怕他不认账。”
节南听了,眼儿转一圈,“这么,范大人,买卖上的事我做不了主,却管账房。钥匙就在我这儿。你拿着九公子写的借条来讨银子,按理我当还银子给你。三百金换五千贯钱,您要觉着好,我立刻给你取去。”
江杰直眼。
范令易良心官,所以会犹豫,“好是好,就怕九公子怪罪你……”
节南马上接话,“怎么会啊!九公子很讲道理的,只要账本和借条对得上,又是他亲笔写下的欠条,事关安阳王氏之高名,应该夸我还来不及,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也了一桩心事。”
说罢,也不等范令易深思熟虑,节南就到库房里取了钱箱,当面点清五千贯的钞子。
范令易见节南如此爽快,也不多说了,接过道谢,“这银子我绝不私用,等到将来修堰,就当九公子捐给这项工事的,为他刻碑纪念。”
节南笑得眼眯成线,“这个好!钱财身外物,哪及名留芳。再说,范大人要真拿下修堰公事,给九公子送上买卖生意,也是返还了嘛。”
“呃——我本不好意思真拿钱两,才提出换成实物。如今却拿了钱,若需物资,可能就要在巴州当地购入了,不能以公谋私,为友人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