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江去跟裁判交名单时,节南趁崔玉真她们在热身,对赵雪兰道,“我以为你想让刘彩凝尝尝败在你手上的滋味。”
这日赵雪兰表现可圈可点,不过节南并不因此就相信这位大姑娘变乖变好了。
“我可不想因为自己输了,让观鞠社整个输了,事后要和你们一起挨罚。别看采莲社多是书香门第的好出身,变着法子让人喊疼的手段却不少。”
“原来你是从大局出发。”节南点点头。
赵雪兰的肤色近来一直白里透白,惨白兮兮的,“我虽已看清刘彩凝,看清我大舅大舅母,但我也不会再天真到相信另一个刘彩凝。你逼我出家,剪了我头发,说是替我想法子,其实却有帮你姑母整治我之意,别当我瞧不出来。不过,你要小心。”
节南笑问,“小心什么?”
“小心崔玉真偏心了我。虽然听你说来,崔玉真对读书和才情十分不以为然,但她画功不凡,作得诗词歌赋,其实极具才情。适才她与我聊书法,看法极相似。而你是读书多呢,还是会琴棋书画呢?”
节南瞧着赵雪兰说得神采要飞扬,却不泼冷水,难得谦虚一下,“我确实什么才情都没有,你要是收起自私自利的小心眼,或许会有崔玉真偏心你的一日。”
节南索性还说心里话,“你说你不会再相信另一个刘彩凝,这话却是错了。你若待崔玉真好,崔玉真也会待你好。崔玉真不是刘彩凝,你应该因人而异。而你记住,崔玉真比刘彩凝聪明,崔相夫人也比你舅舅舅母聪明。我剪你头发,不是给崔家看的,而是让你放聪明点儿,穿着这身姑袍,就好好约束自己,别着急嫁人出恶招。刘家固然利用了你,你又何尝不是利用了刘家,结果却先被刘家抛弃。你已经尝尽被人阴损的苦头,本来还值得同情,何必让自己变坏,得罪不该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