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再说。”桑浣神情无甚变化。
“上回听姑母说起信局掌柜姓羌,不知此人是否好性子?要是他有什么忌讳,姑母早些告诉我,免得我和小柒不小心开罪了他还不知道。”节南没话找话。
“不必。”桑浣瞥节南一眼,“我虽嫁人生子多年,外头人事又常常变更,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要倚仗得力手下,不过大事上头,还由我说了算。”
节南觉得是时候试探,“姑母可曾想过五年十年后?难道等姑丈成了一品二品大员,您还要听命神弓门,替他们跑腿做事,置赵府于通敌叛国的灭门之险?”
桑浣看节南的目光转为深沉,半晌后冷笑,“桑节南,我知你姐妹二人如今得过且过,全无替神弓门效忠的心思,好在上头不敢当真派你二人大用场,我也就懒得管束你俩。只是你若一直不放弃脱离神弓门的念头,还想说服别人,终有一日会死得很难看。”
“姑母多想了,我只是好奇而已。”节南笑眼眯眯,眼中无畏。
“不必好奇,且不说我选的丈夫绝不是一品二品的料,待日后我岁数大了,便会主动让出护法之位,自请从门中隐退。我不是你师父,自问这些年兢兢业业,功劳不小,只求老来太平,谁也不好为难我。”桑浣当然有所打算。
节南仍乖巧笑着,“原来还能门中隐退?我从前倒是听说过,却不曾见过半个隐退的门中前辈。老门主一让位就病故了,不然可以算一个。不知姑母可有认识的,尚康健的老前辈呢?”
桑浣一怔,随即哼道,“既然已经退隐,能随便让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