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南眯起眼,神情沉吟,“你这消息是否确凿?崔五郎新任御史台推官,还有闲工夫玩蹴鞠?”
“蹴鞠只是掩饰,所以在刑部御史台几处大牢都找不到簪珠儿,因为谁也想不到她可能被关押在鞠园。”年颜道。
鞠园与畅春园相连,都属于皇家花园。畅春园每季向平民开放一些时日,而鞠园除了有鞠英社练习场,平时也只有像观鞠社这样的官宦儿女才能入园赏玩。
然而,节南心中存疑。她认识的崔衍知,虽然肯定不是玩物丧志的人,但也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随随便便让人打探到他在鞠园?
她虽然这么想,却不能,也不愿对年颜这么说。一说,无论年颜还是桑浣,就不会再把她当废物或打杂的。
回府后,年颜自去向桑浣禀报,节南拉着碧云到池塘边转悠,其实存着堵截她姑丈的心思。
“昨日我回家,大姑丈带我们到城外学骑马,真好玩。”碧云一边撒鱼食,一边闲聊。
节南对于喂鱼食这种事,已经有很深的心理阴影。有人是酒后吐真言,她是喂鱼吐真言,所以坚决戒了,抱臂观看碧云喂鱼。
“你大姑丈不是天马军的校尉么?怎么在都城?”节南记得。
“他和孟大将军一道回都的,孟大将军已经回军镇去了,但给我大姑丈放了十几日的假。”碧云盯瞧着水面翻腾的鱼儿们,不知觉自己也有喂鱼吐真言的毛病,红脸笑道,“我爹娘让我大姑丈抓紧让大姑怀个娃,说两人年纪都老大了。不过大姑丈好像挺忙的,昨日也只同我们玩了半日,回城就忙去了,很晚才回家。我大姑不开心,还跟大姑丈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