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可能也瞧出来了,六娘痼疾缠身,不知还有多久的命,便是豁出去,也不过早走几日。”节南嘴上短叹,心里长叹。
其实,她并不好过,还要咒自己早死。
常莫苦笑,“六姑娘别这么说——”
“姑娘既非王氏本家人,这块玉玦想来也不是姑娘的。”孟长河却看着那块红玉。
“这玉玦乃本家兄弟借我护身之用,非到万不得已,六娘可不想抬出本家来压大将军的威。”节南将玉玦推到孟长河眼前,一下子抽回手,仿佛那是烫手山芋,“府城情势不明,也不知六娘能否再见到本家兄弟,就等大将军回朝呈情,代六娘转交给玉玦主人。若能不惊动本家长辈,自然最好,实在瞒不住,还请大将军为我本家兄弟美言几句,免了家规处罚。”
什么破玩意儿!
她还不稀罕了!
孟长河没瞧出节南的怨念深深,直接收了玉玦,正好多一凭证,“姑娘一路奔波劳碌,身体又不适,暂且在府中休养几日,等成翔太平之后,本将军再送姑娘回去吧。”
节南应下。
半个时辰后,孟长河遣骑兵三千急行先探,又布置两万开拔到军镇辖界边上待命,自己亲率两万兵马,浩浩荡荡往成翔去了。
走了一半兵力,金镇也空了一半,常莫这个不会打仗的督军都不得不到北城门上盯着,以防大今趁虚而入,所以谁也没工夫顾上将军府里休养的病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