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几近阴沉,他的目光几近噬人,“本将军再容姑娘说一回话,若还只是狡辩,就不止二十军棍这么好过了。”
地气冰寒刺骨,节南并不甘心跪着,挣脱另一兵士的钳制就站了起来,甩甩眼前让风吹乱的散发,连额头那条破相的疤也不介意显露,笑得爽朗,“大将军能如此光明正大处置六娘,六娘就放心了。”
人人怔住,不懂节南的意思。
节南再道,“其实不管六娘交给大将军的信是真是假,不过用来试探大将军而已。六娘来金镇之前,受人再三嘱托,要用此计确认大将军忠心。军镇忠将如云,总不见得所有人都和大将军一条心。大将军若与知府串通一气,见信就知事迹败露,必然花言巧语安抚,却暗中杀六娘灭口。然而大将军没有这么做,反将六娘带到众将面前公开审理,可见心思坦荡,忠节未变。如此一来,六娘就能放心呈上真正的证物了。”
果然,果然,留一手是绝对必要的。
节南脱去笨重的旧袄,众将才瞧见她肩上斜背了一小包袱。
常莫恍然大悟,“这般谨慎小心,甚至对大将军你都抱有怀疑,不轻易拿出证据,恐怕此事是千真万确的了。”
“还是要看她拿出何物方可断言。”孟长河说归说,心里狐疑已卸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