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空落落的将军府,此时却像天上掉下来的,七八个全副武装的精兵,将会客堂挤得满满,更上来两个壮汉子,左右架着节南,出堂,跨院,到一处宽阔庭场,押立中央。
那里本有好些校练武技的将领,见到这般情形,立刻聚拢围观,也有直接问孟长河怎么回事的,一看就知道地位不低的将军。
孟长河不语。
常莫虽有些越俎代庖,但他也想瞧瞧,除了一封伪造的信,并不像说谎的姑娘到底有没有别的办法证实她自己的话。他亦相信,严刑拷真心。
“大将军,我只是受人之——”好你个姓王的,把她当盾(钝),不顾她死活,是么?
节南才说到这儿,双膝就让押她的兵士踢跪了地,腿上没多疼,却震得她体内气息乱流,咳得七荤八素。
她咬紧牙关,抬起头来,眼中无畏,声音沙沙却有节,“那封信是别人交给我的,我未能辨明真假,确实是我自己疏忽。然而,凤来县报信者死于天豹蜂箭是实情,仵作死于府衙也是实情,且六娘亲眼所见。有人看见大今士兵从大王岭盘山密径潜入,亦是千真万确的消息。知府派出府兵主力去解凤来危局,但此时此刻府城只剩两千兵,即便知府没有通敌叛国,也防不住大今这支兵马突袭。大将军,你拘泥一封伪信,无视六娘的话,打算不作为,莫非与知府沆瀣一气,也已经投靠了大今不成?”
这时在场的,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将,闻寥寥数语就能得知事态,一齐惊愕。
孟长河身边那员亲信大将又惊又怒,“女子休要胡言乱语!大将军顶天立地,力挽狂澜,杀了多少敌兵,斩了多少敌将,岂容你妄加诋毁!”
那员大将欲再言,却让孟长河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