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南反笑得轻松,“夫人并非不知,我与父亲向来说不了几句平顺话,更对家中事无半点关心,稍稍懂事的年纪就自拜了师父离开凤来。桑家恶名在外,乃是人尽皆知之事,我不以此喜怒于人。”
“话虽如此……”刘夫人不知双手该怎么放,忽然看到身旁的俩姑娘,“俪娘,季儿,你二人下去吧,让我同六娘好好说会儿话。”
俪娘却想,这不正好?干脆直接把话说开,帮大哥解决这门羞辱的娃娃亲,同时又能安稳表姐的心,促成一桩美满姻缘。
“桑六娘,既然你在,又深明大义,就请恕我无礼,为我长兄退了这门不妥当的亲事。”
刘夫人神色大惊,“荒唐!此事怎能由你一个小辈多言,还不快快与六娘赔罪?”
节南不看别人,但看那位季儿姑娘垂了头,乖巧无比得坐着不动,心里乐哼,真是个聪明的,坐山观虎斗。
她的目光睨过俪娘,就对刘夫人道,“夫人,无妨。俪娘今日不提,我过两日也打算再登门拜访的。既然这会儿就说起了此事,那就择日不如撞日。这门亲虽订得早,当年也是正正经经换了礼的,全县人皆知。如今父亲亡故,桑家没剩一个能作主之人,好在我是女儿,生是夫家人死是夫家鬼。”
她真不能讲太多的话,一口抑气直往喉头冲,想要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