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沉默着点了点头,这不是他们十年来唯一一次相见,但却是这十年来唯一一次真正的对话,之前在烈阳族的钢铁长城中他们虽然都认出了彼此,但却仍然没有作任何的交流。
曾经他们是最亲近的两个人,情同父女,赵信对她如兄如父,他对锐雯视若己出。
但这样一次对话中却没有任何阔别重逢的喜悦,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有的只是无尽的唏嘘感叹以及——无可奈何。
他们都心知肚明对方的性情,因为太熟悉,所以连多费口舌的心思都没了,因为他们都知道那是徒劳的,没有人会打破自己的原则——在这一方面的执拗,他们如出一辙。
人们经常用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来形容两个人之间的有缘无分,而锐雯与赵信之间则更像是充满命运嘲弄的两种文化的碰撞。
他们都是各自城邦的杰出人物,所以也热爱着这个城邦,这个国度,而这种热爱已经超越了他们之间的亲情。
张潮无法理解他们的这种心态,更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爱国教育与洗脑能够造就出这样的人,但又不得不说,对于赵信和锐雯,他是心存敬畏的。
他自己做不到,但这却并不妨碍他尊敬这种人。
“我这十年的进步很大,所以我也想看看你的进步。”
赵信握紧了长枪,他是那么的用力,以致于指关节都微微有些发白了,他抬起枪尖然后缓缓地斜指向了锐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