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一凉,耳朵也开始嘤嘤作响。大让娜轻轻偎进他怀里,又安慰:“应该是被俘。古依斯提尼亚尼说,她的座舰只是风帆毁坏,最后面的战舰看到些情况,她升起白旗,追击的金帐汗国战舰也没有继续开火。通过上次海战看,他们改变了虐待俘虏的传统,对落水的水手都是救助,询问一番也就发给小艇放回。古依斯提尼亚尼已经派人与他们联络,很快就会有消息。”
这就好。他略微松口气。上次海战的情况他知道些,而且金帐汗国这两年对罗斯人态度也改变不少,不再肆意屠戮平民,似乎真是想长久经营,自己对哈尔科夫的俘虏和伤员也都是善待,他相信金帐汗国会理xing对待被俘的高级将领。
这头心略宽,另一头又悬起。失去制海权后果是可怕的,理理思绪,他喊进明显知道情况,却躲在mén外听风声的斯蒂芬,命令:“舰队全力封锁刻赤海峡,关注顿河口动向,补给开始侧重于陆路运输。还有,让新罗马和康斯坦察等港口做好防范,如果可能,让克劳迪娅立刻返回,科西嘉和意大利所有战舰和武装商船进驻黑海,要是威尼斯愿意出力,也让他们派些船。还有,将扎bo罗热堡剩余的坑道兵全调过来,让以sè列也支援些工匠。”
“是,陛下。”应一声,处理完手续,斯蒂芬又说:“陛下,以sè列传来消息,说别尔哥萨莱有向这里派遣援兵的迹象,兵力不多,主要是轻骑兵,但很可能是元帝国骑兵,nv王让您注意。”
他原本就是围点打援的意思,已经做好阵地战准备,并不担忧。但斯蒂芬转身要离去,他又追加一句:“阿尔卑斯猎鹰动员五千人调往拔雷谢次。”
见他恢复镇定,大让娜也松口气。听这命令,显然对这战争更加重视,又安心不少。等斯蒂芬离去,犹豫着想说什么,最终只是wěn他一下,让他去看看打架那对。
一天来的意外太多,战事也不牢靠,他有些发懵,提线木偶似的走出大让娜房间,却稀里糊涂没搞清要做什么。天井中不知何时飘起雨丝,映着窗棂灯光,像是幻动的帘幕。凉意透入肌肤,让脑袋的晕沉舒缓些,却很快带来萧索。他站了一会,感觉雨丝有化作冰珠的迹象,这才跟shi从走向对面房舍。
房间很大,但没有分割客厅和卧室,占一半面积的是榻,上面铺着毯子和丝缎,有炕桌,器具和卧具沿墙摆放,浓烈的鞑靼风格。配上屋中衣饰、神sè各异的几个nv人,他除了啼笑皆非,还有错luàn时空的感觉。
一个憨厚的维京小子站在mén后,见他进来给了个傻笑。巴拉盘tui坐在左手墙边,身前摆了个máo皮包裹,整个人像绷紧的弓,死死盯着对面,虽然胳膊被佩特拉抱着,也像随时会暴起。伊莎贝拉则小老鼠似的缩在右手墙边,头上缠着绷带,艾格尼丝正无声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