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氓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东欧的山水似乎都差不多。不过他知道初夏的雨夜足够冷,冷的他心窝子发凉。白天挣扎过沼泽后他继续奔逃,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在躲避什么,反正是惶惶如丧家之犬。唉,呆在阿剌海别那其实也不错。偶尔能思维时他脑子里居然冒出这样的念头。
入夜前他和郭福终于找到山壁下一个干燥的小窝,虽少了风吹雨淋之苦,湿透的衣服并不让他们好过多少。虎一默默在坑**外的树下吃着已经潮湿的大麦,看着它模糊的身影,听着那细琐的声音,刘氓突然有些心酸。苦了它啊,连沼泽都能凫过,多好的战马。
他旁边,郭福虽然缩成一团,还是寒蝉般发抖,见刘氓死活没有表示,她只好吭哧到:“亨利…,我冷…”
“啊?冷啊,我也冷。”刘氓的回答让她猛地涌上酸楚,哽咽起来,刘氓这才有了反应,问道:“要不你吃点东西?这还有几颗虎一吃剩下的大麦,明天的量还不敢动。”
“呜呜…”郭福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小丫头就是烦,你看马家虎一都不吭一声。刘氓虽一肚子郁闷,也只能起身想办法。卸掉碍事的铠甲,他顺着山缝摸索半天,终于找到些干燥的苔藓、枯草和几根木头。
见他在黑暗中忙乎,虽不知忙乎些什么,郭福心里也暖和起来,哭声也渐渐终止,而刘氓恨不得七窍生烟。都说什么钻木取火,他钻的两手发麻,愣是火星都没见一颗。努力回忆帝国的农夫是怎样生火的,可他哪关心过那些。
可能是猜到了他的意图,郭福先在袖子里摸索了一阵,然后摸了块石头,在那吭吭的砸起来,没一会,火光一闪,一个东西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