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激起了满地的尘埃。
他声音平缓,目光直逼林问夏:“弟子恳请掌门严查林问夏,她与白芨师妹入魔一事有关!”
戒律堂一时间没了声音。
不光是弟子感到无比震撼,就连徐白等长老也十分诧异。
若是跪在眼前的是其他弟子,他们倒是不会惊诧。可跪在眼前的是祝景之——祝景之是谁?是玉昆最心高气傲的弟子,从没见过他为谁折腰。可如今,他跪下来并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替那判处宗门的魔修师妹说话。
掌门定定看了他一眼:“你可有证据?”
众人将目光放在祝景之身上。
那目光带着惊疑,带着打量,带着一切好的坏的情绪。祝景之抿着唇,指甲抠入掌心里,承受着不堪的目光。
每当他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想起师妹冷淡的态度,硬撑着自己跪在那里。
“弟子并无证据。”他答道,“可那日沉仙崖畔只有林问夏与白芨两人,又怎能相信她一面之词?白芨师妹天赋极佳,假以时日定能证道,焉知林问夏是否心生嫉恨,害了白芨师妹,再回到玉昆宗先行告状,好坐实了白芨师妹的罪行,如我今日一般百口莫辩。”
祝景之果然不肯放过自己!
林问夏垂下眼,遮去了眼中的恨意。好在他手中没有证据,如今透露出的只是他的一番猜测,她要解释起来也并不难。
况且有景恒长老说的那一番话在先,众人要是想相信祝景之的话,那可谓难上加难。
……谁会相信一个魔修所说的话?即便他下跪着去解释,谁又知道他是不是在装可怜、博同情?
她勾起一抹笑容。
掌门看了他半晌,终究大失所望地摇了摇头,疲惫地看了一眼徐白:“你的弟子,你来处理吧。”
徐白明白了掌门的意思。
先前景恒所说的话无疑在他心底种了根刺,祝景之说那奇怪的阵法,无人所见,如今又栽赃林问夏。
已经没人相信他了。
一众长老散去,徐白冷眼看着仍然倔强地跪在地上的祝景之,终是不忍地拽着他起身:“随我去寒冰潭好好反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