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握紧扇子, 因为魔气急速透支使她有些脱力。即便如此, 她仍然昂着头睨视着眼前的两人。
气流逐渐平息下来,徒留一地狼藉。
阳护法了然, 轻哼:“不过是强撑罢了。”
说罢,一振衣袍, 正欲抬手——
白芨怒视着阳护法,眼睛里跳跃着不尽的火苗:“魔界之人便也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直接给人定罪吗?”
火焰在眼中跳动着,炙热感从心中不断燃烧、沸腾, 从一簇火苗燃成了铺天盖地的火光。
有什么东西要炸裂出来一般。
“哦?”阳护法觉得有趣, “从古至今,不是向来只有凭实力说话的份吗?”
只要你是这方世界最强之人——无论你说什么话,做什么事。
都不会有人反驳, 也不会有人敢去反驳。
白芨闭了闭眼。
凭实力说话。
她正是因为自己实力不敌玉昆宗之人, 才会被束缚在那冰牢之中。
如若她实力强劲, 又怎会被林问夏推下沉仙崖,又怎会被逼跪于戒律堂之中,又怎会一腔愤懑与委屈说不得,最终自爆身亡?!
“您说的是。”她睁开眼,烈火燎原,“我自知实力不敌护法,但我总要为自己与别人讨一个公道。伽蓝塔禁制已破,邪魔频出,在看不到的地方有多少人因为邪魔遇难?塔主本可以遵从善清佛子的意志,继续镇守伽蓝塔,可这一切都被图腾阵毁了。”
说到最后,竟是轻笑一声,指甲抠入掌心中,流出丝丝鲜血来。
阳护法皱眉:“江流与这些何干?”
他狐疑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女修,后者垂着头,身上伤痕累累,显得更是娇小可怜。她是江岸的女儿,他又刚好嘱咐过他照看江流,他自然是能帮则帮。
她正欲说出从青鸾镜中看到的画面,衣角被顾初衍轻轻拉住。白芨侧目去望他,后者摇了摇头,盯着他手上的伤口,一双眸子中尽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