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得了残魂,本应第一时间回魔界去融魂,如今却在这里陪她这么久。
融魂之法在古书之中也只是寥寥数笔。倘若师兄要去将残魂与自己相融,定是十分麻烦。
更何况这残魂本就是与师兄极为不同的性子,如若在其中作乱,无疑是多了一分危险。
她过了好半晌,才轻轻点了点头。
只是她仍觉得心悸,像是这一别之后,会有什么改变了一样。
——倘若融魂之后的师兄,变了。
那会怎样?
她无意识地用手抓着师兄的衣角,并揉搓着,直到那衣角被扯出了褶皱,扯到喻永朝能感觉到衣角被拽乱的动作,才停了下来。
他能感受到她的不安。
喻永朝没去管那凌乱的衣角,而是抚着白芨的手,和缓地说着:“师妹,没事的。”
紧扣的指节一点一点被掰开。手中失了那片衣角,心中空荡一片。然而五指之间却填入了温暖的手掌,她再去抓着,比那片衣角更安稳。
白芨用力攥紧手指,用力到师兄的手被她捏的发白,她才缓缓放松下来。
她知晓师兄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倘若师兄真的变了呢——
不记得那些学扇的时光,不记得她这个师妹,不记得几次拥抱……
腰间的折扇被一股力道带了下来。
随后被重新放入一纸折扇。
白芨定睛看去,那扇钉处翻滚着不同的色彩,似心绪纷杂。这不是她的折扇,这是师兄的折扇。
两人的武器在此刻被师兄换去。
她听见师兄低声说:“如若不放心……我将自己的情绪交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