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领着赵清珵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泰安侧靠在美人榻上,傅棠雪蹲在她的身下替她穿鞋。
赵清珵在花厅前顿了顿,泰安见他到了,懒洋洋地朝他招了招手,“南翊侯别来无恙啊。”
蹲在地上的傅棠雪神色清冷,也不觉得他一个七尺男儿给女子穿鞋是有多么令人启齿的一件事,他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替泰安擦拭脚踝,掌心温热,正好捂热了泰安冰凉的双脚。
赵清珵走近了,与傅棠雪行了个好,傅棠雪朝他点了点头,“微臣见过南翊侯。”
“烦。”泰安踹了一脚傅棠雪胸口,没有用力,只不过是满脸都写满了不悦。
“滚起来吧。”泰安坐直了身子,也让赵清珵坐下。
侯在外头的婢女听到动静鱼贯而入,伺候茶汤。
泰安拢了拢搭在腿上的鹤裘,喝茶的功夫瞥了赵清珵一眼,似笑非笑。
赵清珵神情有些无奈,“长公主缘何这样看我。”
“我在看傻子呢。”
“长公主这话……”赵清珵摇了摇头,他轻笑着说道:“让润鹤如何接呢?”
泰安摆了摆手,“你是个有主意的人,这么多年我虽说把凤尾戒交给了你,却也没见你用过一次。你与我不一样,润鹤,只是这一趟进宫,一着不慎便是满盘皆输,你当真做好这个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