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奢侈华丽,论起来,泰安如今都该是大长公主的,毕竟她的辈分已经是当今陛下的姑母。
但傅棠雪还是习惯唤她公主。
泰安靠在美人榻上,初秋的阳光温柔和煦,院子里头的木樨花开得如火如荼,泰安穿着一身绛紫色的纱裙,鎏金色的鹤裘盖在身上,滑了一半在地上,傅棠雪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见她眯着眼睛小憩,替她盖好鹤裘后便准备离开。
“来了怎么不坐坐?今儿阳光好,你身子不好,多晒晒太阳呢。”
泰安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拉住了傅棠雪的手,这两年望都纷争不断,泰安将傅棠雪推进了吏部后倒乐得清闲,外头越乱她就越自在,左右她一个和过亲的长公主,身份尊贵倒是其次,主要是她去了一趟鞑靼,在百姓眼中便是为国分忧之人,她在民间的名声好,文官们根本不敢规束她的言行。
纵然泰安在府里头养面首,风流度日,可关了公主府的门,谁也碍不到她头上来。
按理说,泰安如今的日子,该是很滋润很自在的,可偏偏她养了个不听话的傅棠雪。
这都几年了,泰安想着,她就算是养头畜生也该养熟了。
傅棠雪不冷不热地坐在美人榻边上,身姿端庄,面容如玉,模样是真好,望都里头美人多得是,可有味道的美人却不多。
有滋味、还有才华的人就更少了。
泰安是从生死里走过一遭的人,鞑靼那样地方她都来去过了,如今还在乎什么
?什么三纲五常,在泰安看来就是放狗屁!男人用三纲五常约束女子,不过是他们想要教化出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女人,听话,懂事。
如今的泰安不过是用男人对待的女人的方式,来对待男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