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珵从来没过过这样冷寂的除夕。
院子中暴雪纷飞,他与李聿躲在书房里头喝酒,如今他身子大好,平常时候李聿虽然也管他,但碰上年节,赵清珵想要耍赖多喝几杯酒,无伤大雅,李聿也不会真的从他手中把酒拿走。
李聿在辽东的院子特别简单,院子里头光秃秃的,落雪洒在院中,白茫茫一片满地洁白,赵清珵推开了一扇小窗,胡床摆在窗子边上,他趴在窗边,胳膊枕着脑袋,酒气上涌,冷风正好把他吹清醒了。
“小时候我不老实,在院子里头舞刀弄枪,还老是和我三姐打架,院子里头的花草没有一棵活下来了,母亲觉得风雅之事实在不适合我和李荔,便索性再也不往我们院子里头搬花草了。”李聿坐在赵清珵边上,长臂将他揽在怀中,李聿身上热,寒风吹着冷,赵清珵只觉得整个人都要酥软在他怀中了。
他懒洋洋地望着李聿,手伸在窗子外头,接住了几片飘雪,天寒地冻,大瓣大瓣的飘雪就算落在了掌心一时半会也不会融化,赵清珵觉得好玩,将雪捏碎了,流淌了一手掌的冰水,李聿抓着他的手,“小心着凉。”
“继续呢。”
李聿一
声轻笑,索性一把将赵清珵抱在了怀中,他的一条腿曲着,一条腿弓着,赵清珵坐在他怀中,两个人就好似嵌在了一块。
“我和李荔是双生子,大抵是母亲十月怀胎,两个人在一块待得太久了,母亲说我们自从出生后便不能在一块。乳母一旦把我们放在了一块,不管睡得多熟,我们两个人必定会有一个人嚎啕大哭,母亲都不明白,双生子本该是这世间最亲密的兄妹才对,怎么到我和李荔身上,两个人就像是冤家对头,一个比一个脾气大。后来大一些了,便天天和李荔打架,那时候不像如今打着玩,那可是真的下了死手打架的,我和李荔都是在七岁那年有的海东青,我和她就强撑着精神整日整夜不睡觉,就想比对方早一日把海东青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