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在瞭望台上枯坐了大半天,直到赵清珵来寻他,他才从高台上跳下来,他牵着赵清珵走在卫兵营之中,路过的将士纷纷高喊:“少将军!南翊侯!”
“如今你在军中,比我还要得人心。”李聿笑着捏了捏赵清珵的手。
前前后后赵清珵在辽东做了不知道多少事情,最早拉来了一支炮兵营,给了鞑靼致命一击,再然后又从望都带来了军粮,如今又平息了辽东疫病,还替他们从铁木完烈手上要回来了卫兵营。
“卫兵营距离风阙关不过数十里,倘若让鞑靼人一直驻扎在卫兵营,对于辽东来说实在是卧榻之侧酣睡着猛兽,润鹤,此番多谢你。”李聿与赵清珵并肩,今年一年的功夫他又高了,如今赵清珵就算是垫脚都快够不到他的脑袋了,赵清珵伸手,费力地想要像从前那样摸了摸李聿的头发,李聿乖顺弯腰,好让赵清珵能够摸碰到,“谈谢多生分,我要你好好的,留着日后讨利息。”
这一年对于李聿来说简直就像是油山里走了一遭,千锤百炼,磨难差点让他迷失在这个难捱的冬日,但他却在磨难下浴火重生,他如今站在这里,站在
辽东这片大地之上,身后站着跟随他的千军万马,已经算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大将军了。
“过完年,外祖要向望都请旨,让我袭爵。”
威北侯三个字代表了太多,李家世世代代承袭这个爵位,镇守辽东,统率千军,李震做了一辈子的威北侯,如今威风散尽,他唯有将这个责任传袭给他最看重外孙,才好安心退居后方。
李震已经没有任何精力镇守前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