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我在心里看重你。”
“那你怎知我不是这样想呢?”赵清珵语气平和,但说出口的话却温柔地将李聿包裹住了,“我与你一同喊霍大帅师父,将你的三位姐姐也喊做阿姐,费尽心思让你和我来岭南,生怕你贪恋望都风月不肯来,你说我心里在想什么?”
“润鹤,我总是害怕,害怕你挥一挥手就能将我留在原地,你心中有天下,想做的事情有那样多,我走在你边上,显得如此多余。”
这世间再聪明的人碰上情之所钟都会变得无比盲目,若是在从前,有人告诉李聿,有一日你会碰上一个人,那个人让你畏手畏脚,担惊受怕,他一定痛快地呸上一声,骂他说什么浑话。
可如今他却一一应验。
李聿这样骄傲的人,如今也会委屈巴巴地像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说着‘润鹤我害怕’。
这如何让赵清珵不动容。
“聿奴,如今我什么也不怕了。”赵清珵的眼底一片郑重,“你陪在我身边,我什么也不怕了。”
这天晚上李聿反反复复地在梦中梦到了赵清珵,梦到像他这样清冷从容的人,眼底流淌着浓烈的悸动,告诉他,我不怕了,因为你我什么都不怕了,梦醒,李聿睁着一
双眼睛,再也难以睡去。
他恨不得立即去见赵清珵。
心里这样想,他便也这样做了,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隔壁屋子,推门,赵清珵贪图夜里的微风,李聿睡前替他关好的窗子又被他打开了,柔和的月光下,赵清珵躺在床上沉沉睡着,李聿坐在床边,静静看了他许久,最后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