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鹤,你不知道,方才我只觉得你好远,明明就坐在我眼前,可我们之间隔着山海云雾,我抓不到你,你离我越来越远。”
赵清珵在水中挣扎,他不懂水性,只好双手紧紧攀附在李聿身上,他低呼道:“李聿,好端端的你又发什么疯!”
李聿嘿嘿笑着,他甩了甩脑袋,一脑袋的水珠全溅在了赵清珵的脸上。
“我这不是在发疯,润鹤,我这是怕你飞了。”
从前他抓住的是一只受了伤的鹤,低着头颅,在水边对影自赏。
可如今他的这只鹤已经恢复了曾经的洁白,骨子里的高傲让他不会对任何人低头,等李聿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只觉得心慌。
他变得自私了,从前他想把这只伤鹤从泥潭中捡起来,让他恢复洁白。
可如今李聿却只想让他留在自己身边。
他捡回来了一只注定要飞上九皋的白鹤,他这样小心翼翼,可他还是会飞走的。
赵清珵终于在水中站稳了,他低头,懒洋洋地勾了勾眼角,轻声骂道:“傻子。”他用力搓着李聿的脑袋,乱糟糟的,像一把野草,头上戴着的冠早就掉了,藏在发梢里头的小辫沾了水,他揪了揪,“好像撕风的尾巴。”
谁说白鹤不会低头。
赵清珵笑话李聿傻子,也愿意停留。
“松开。”赵清珵被
李聿捏的手疼,他甩了甩手腕,亦步亦趋地往温泉池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