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全城早已寂静,只剩下如寒鸦般凄厉的风声不断咆哮怒吼。
都司大堂内亮着明晃晃的火把,廊下人来人往,犹如一道道鬼影在影壁上扭曲徘徊,赵清珵背对着众人站在门边,他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眸中深邃。
谈载摸不清赵清珵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索性直接
无视了他。
眼下周小敬站出来了,他只希望周小敬能够赶快将霍焦大打发走。
“若说此事全然是因为祖大寿造成的,必然不妥,”霍焦这个大老粗,来的路上和赵清珵学了个半吊子的语气,慢悠悠的,故意吊着人,“我的这两位属下脾气火爆,在沙场上打.打杀杀惯了,说话做事呢,又没什么规矩。”霍焦说到这里,踢了一脚方答,“去,给谈大人赔个不是,鲁莽了。”
方答不愿意,霍焦瞪了他一眼。
他这才扭扭捏捏地走到了谈载边上,不情不愿地行了个礼,“卑职行事没规矩,冒犯了大人,给大人赔罪了。”
谈载被霍焦突如其来的低头闹了个措手不及。
还没等谈载反应过来,方答行完礼,霍焦就又开口了:“然在本帅看来,此事全推到祖大寿身上,是否有些过于偏颇了呢?”
“有失偏颇?”谈载急了,他连忙说道:“霍大帅此言,难不成是想说这事与我脱不掉干系了?”
谈载气的面色铁青,“一派胡言!”
霍焦耸耸肩,“这可是谈大人您自己说的。”
要说这群文绉绉的文官最怕谁,一是在他们眼中自诩阴阳颠倒纲常混乱的后党乱政,二便是边境的武夫耍无赖。
霍焦可是带了家伙来的格格鲁尔。
他腰上挂着的大刀拔出来,寒光满地,透过锃亮的刀背,甚至还能闻到沙场之上浓郁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