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沉默之下响起的,是李聿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李聿摩挲着赵清珵受伤的手腕,动作轻柔而又小心翼翼,从抄家到如今,赵清珵流血流泪,一颗心早已如钢铁般坚硬。
可当他看到这般珍重地对待着自己的李聿时,仍旧会不由自主地感受到颤栗与虚妄。
“润鹤,直至如今,你以为将我从乱局中推出来,就是真的对我好吗?”李聿的眸光深沉,千言万语都藏在了这一句叹息之下。
赵清珵垂着眼皮,不敢看向李聿。
可他能够不看李聿,却无法不听李聿开口说话。
“辽东我要插手,可难道我插手了辽东,望都的纷争就与我无关了吗?北周朝局牵一发而动全身,覆巢之下无完卵,如今虎狼酣睡卧榻,大厦将倾没有谁能够从灾难中幸免,润鹤,你有你的野心和抱负,我心亦然。”
“你回望都去,做你的提督大人,那我就去辽东,查清暗潮之下的污垢。”
“你我同在这条路上,怎么可能殊途?”
李聿在说完这句话后,赵清珵猛地看向了他,对于前路,一切早已尽在不言中。
他想爬登云梯,李聿也毅然决然地走上了原本不属于他的修罗道。
李聿一声轻笑,他摇了摇头,“润鹤,你怎知这条路不属于我?”
“我是辽东的少将军,我的祖父是威北侯,辽东五十万大军世代跟随李家,这是李家的责任,来日也会是我李聿的责任。”说这话时的李聿神情坚毅,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