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目光隐晦地看了几眼,最终没有忍住,抬脚走到了赵清珵身后。
“别动。”
李聿那双拿惯了刀剑的手此刻笨拙地抽着赵清珵的发。
发丝与白色的缎带缠绕,被扯疼了,赵清珵发出了一声轻嘶声,他扭头看了眼李聿,有些嗔怪,“轻些。”
这是下意识的依赖。
李聿哼笑道:“娇气。”
赵清珵哪里娇气,他孤身一人走在望都,是被抽走了骨头的狗,他的身后空空如也,他的眼前荆棘遍布,他赤着脚走在荆棘丛中,万般苦痛尝遍。
他在章平帝与皇后跟前摇尾乞怜,却唯独将最本性的天真与柔弱暴露在了李聿面前。
在李聿面前,他好似还是麟都那个天真无邪的小世子,荣华富贵窝中养出来的干净,他骨子里头的骄矜和冷傲,被李聿保存得完好。
头发被抽出来了,李聿握着手中的那根缎带,轻轻拍了拍赵清珵的背,“从望都奔波至鞑靼,腰可疼过?”
赵清珵摇头。
李聿冷笑:“我要听真话。”
“真话就是大部分时候不疼。”
“小部分时候呢?”李聿追问。
“有几次疼的只能躺着,瞒着阿姐,怕她担心。”赵清珵回答的老实,他背对着李聿,侧目望过去,只能看到他分明的下颌线,但此时此刻他用乖顺的语气说着这些话,原本尖锐的侧脸好似都变得圆滑了。
李聿听后,满意地夸了一句:“真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