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喝了一口酒,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这事你真别问了,都过去了,先前是我糊涂了,辽东那边你也当做不知道,毕竟如今你爹是大帅,统管辽东,就算他与望都有什么牵扯,那也是你们李家与皇后之间的事情,聿奴,听我的,咱能轻松几年,就多轻松几年哈。”
“等你当真在日后一脚踏进这修罗场啊,那真是想离开,都走不了喽。”
梁平酒量不好,没喝几口就醉倒了,撑着脑袋,醉眼朦胧地不知在望着何处。
他的喉头滚动,含含糊糊地说个不停。
他喊‘聿奴’,李聿放下酒壶望着他,见他满脸醉态,遂又拿起小酒壶,慢吞吞地喝着冷酒。
然后他就听见梁平轻声说道:“聿奴,我可真想辽东,望都哪儿都好,就是没有辽东一望无际的天和大草原,这地方,磨人呐。”
说完,梁平大手一挥,提高了音量:“聿奴,你快走!你快走!这地方不能待,你快回辽东去,别来了。”
李聿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脱下外袍,披在了梁平身上,然后推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酒肆。
天色擦黑,暴雪衬的整条长街都亮如白昼。
从积文巷拐出去,鬼使神差的,李聿就往寻春台的方向走去。
望都的热闹总能在寻春台寻到,亭台楼阁莺歌燕舞,酒香远飘十里,护城河的游船上挂着红灯笼,远远望去就像是天上银河落入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