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跑到双腿瘫软,直至混到在路边。
一位老先生发现了我,我不记得父母,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也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件,只有一身很普通的脏衣服,于是那老人就收留了我。
老人是个落魄的魔术师,年轻时也曾风光过一阵。但在某次大型表演中,出现了意外,他的大部份器官都受到了损伤,医疗费用几乎花去了他所有的积蓄,最后他只得到了蹩脚魔术师的名声和苟延残喘的身体。
笼子里的那几十个小时可以能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某种奇怪的yin影。我可以接受解不开的谜题,却不能容忍解不开的束缚。
所以我要求老人教我各种逃脱的技术,这位曾经的“逃脱大师”是个很称职的老师,如果他不是那么执着于魔术。他完全可以去改行当个锁匠,或者干脆去当个什么安全顾问什么的。而不必过那种四处流浪、在不入流的场所演出。勉强混个温饱的日子。
我应该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一年的时间。我就学会了解开每一种标准锁。随后我学了更多的东西,我掌握着十几种办法,能从各标号的束缚衣里轻松逃脱。你可以把我倒吊起来,裹进束缚衣,绑上铁链,加上七八个不同的锁,关上房间里的灯,再关上门。假设这个房间里的空气只够人活五分钟,那么十分钟后你回来,看到的绝不会是一具倒挂的尸体,而是一个空着的房间,地上散落着束缚衣、铁链和锁……
我十三岁时,老人死去了,在他去世前,我已经学会了他所有的技巧。其实那时已经有许多知名的马戏团和我联系过,希望我成为他们巡演中的明星,但我都拒绝了。你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不想待在一个更大的笼子里,供人观赏。
跟着师父表演,是还他的恩情,但既然他已经死了,我就该过自己的人生,过上好日子。
我很有自信,十八岁之前,我已经是全球顶尖的神偷之一,除了一些非常棘手的地方,比如卢浮宫和天都,像一般的博物馆或者珠宝店,我皆是来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