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恶的是那个熊星伊,居然让朕重新启用霍家军!”萧左越说越气,恨得把洪长志才码成一撂的奏折又踢散了,“偏他号称是直臣,若没有谋逆之行,朕还不能动他!”
可是当时在朝堂上,熊星伊说出这样的话,底下却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或者驳斥。难道说,所有的臣下都这样想?
为了能和平顺利的削藩,解决皇家权利的分散,消灭边境上一个个拥兵自重的小朝廷,他费了多少心机和手段。为此,不惜毁了霍红莲,那个他极其欣赏的女子。不惜接受萧羽那只小狐狸的要挟,封了他继承临山王的爵位。纵然那小子依例减等为郡王,可临山郡那么丰富的矿产,也到了他的手里。
“切,不是老奴多嘴,霍家军当年是威风八面,可如今都成了一盘散沙了,还能成什么气候!”洪天齐仍然很气愤的样子配合着,“这些所谓直臣倚老卖老,总是怀念那些旧事,真真是讨厌!也就是皇上龙心宽大,换作是别的君主,早就让他回家睡棺材!啊啊……老奴该罚,这大年下的,说这个多不吉利。”说着,就反正抽自己的嘴巴。当然,是轻轻的。
萧左却心中一动。
是啊,霍家军已经湮灭,他到底还介意什么?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他也不得不承认,当年霍家军虽然不那么服朝廷的管教,但对西北的鞑靼人是有威慑的。如今他不怕那群蛮子化妆成土匪抢劫边民,不过就是草民的性命财产罢了。他怕的是,阿鲁台打盐池山的主意!
十王之子的流言,是他心头的刺。万一……是真的呢?
想到这儿,他胸中忽然升起莫名的不安。烦躁中,他抬步离开御书房。洪长志见状,连滚带爬的起来,紧紧跟上。
因为没了百官宴。萧左干脆到了崔淑妃的金云宫去。少年夫妻,还是自己真心喜欢的,情分是旁人比不得,也不能理解的。自从把她从城外皇家别苑接回来。两人又恢复了往日那般的恩情。崔淑妃爱宠,于是他就宠她罢了。
用过午饭,心情还是郁闷。作为三十年的枕边人,崔淑妃焉有不知的道理。偏她是个好权且张牙舞爪的人,前头朝堂的事也爱打听,因此就道,“皇上可是为了西北的事发愁?今天是除夕呢,好歹先放下心胸,一年中且轻松这一日半刻吧。”
“连后宫也听到风声了?”萧左阴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