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看来在州牧的眼中,两位公子的性命却是连一个徐州都不如。”
陈到大笑,好似嘲讽一般说道。似乎看穿了陶谦的想法,陈到继续说道:“州牧心中是想着将属下拿下,然后再去营救两位公子?这一点请州牧放心,属下在来之前已经与主公约定好了,一旦接近属下府邸十米内的并非是属下,那么,两位公子的脑袋不久之后就会被送到州牧眼前。当然,至于州牧的士兵能否拿下主公,那属下就不知道了。”
“你…”
陶谦手指着陈到,咬牙切齿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刚才的想法也正如陈到所说的那样,先将陈到拿下,再派遣士兵包围陈到府邸,将刘备他们拿下,自然可以救下陶商和陶应。只是,按照陈到的说法,他的士兵一旦出现在陈到府邸周围,陶商和陶应的小命就保不住了,到时候,他陶家也就绝后了。况且,刘备麾下还有数千兵马,加上关羽和张飞两个猛将,陶谦也不能保证把刘备留下。到时候,他即便还担任徐州牧有什么用,又没有人可以接他的班。想到这里,陶谦一脸阴沉,面色阴晴不定。
似乎看出了陶谦心中的想法,陈到微微一笑,劝说道:“州牧,还有一件事,经过属下的叔父和叔公的联络,徐州境内已有七成的官员决定效力我家主公。一旦主公离开下邳城,这些官员便会打出旗帜,届时,面对如此多的反对力量,州牧又凭什么去抵挡?属下一人的性命并不足惜,主公乃是人中龙凤,他日必凌云天下,州牧又何必负隅顽抗呢?州牧你如今也有六十之龄,年过半百,如今又是重病缠身,又能有几年好活?难道州牧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两位公子丧命,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些年徐州在州牧的治理下,徐州已经日薄西山,犹如昨日黄花,面对曹操大军的进攻,几无半点反手之力,还需要四处求援;徐州的百姓也是深受其害,多少将士战死沙场,多少家庭生离死别,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州牧你一手造成的?倘若在州牧最初到达徐州之时,徐州还一片欣欣向荣;如今与往日相比,又当如何?倘若一切皆如州牧初上任之时,徐州的官员也不会离心背德,成为反对州牧你的力量。而这一切,也都是州牧你亲手造成的,怪不得别人。所以,为了保全两位公子的性命,为了徐州能够恢复昔日繁盛,为了天下万民,还请州牧三思!”
“唉!”
陶谦长叹一声,颓丧的跌坐在地上,原本已经苍老的面容,仿佛又老了几十岁一般。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陶谦的脑海之中也终于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发现正如陈到所说的那样,之所以会发展到今日的地步,也都是他咎由自取。倘若他能够如他刚上任时那样英明,徐州又何至于演变成今日这般?他已经年迈,又身患重病,没有几年好活了,用他短暂的生命换两个正值壮年儿子的性命,又哪里划不来呢?
“罢了!”
陶谦幽然的长叹一声,说道:“既然刘备觊觎我徐州,那我便将徐州给他。但是,你们一定要确保我两个孩儿的性命,否则,即便是玉石俱焚,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