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底牌

整个对决的节奏，可以说是快到了极点，这是纯粹关于计算力和对世界理解程度的比较，表现出来的，是两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认同和认识。

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之间渐渐有了高低之别，那尊神灵虽然失落许久，甚至可以说是已经陨落，如今不过是借尸还魂，并没有真正复活，可祂毕竟和这个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当初也确确实实对世界的发展进程，有着促进作用，甚至在很大程度上来说，可以认为是参与了最古老世界时的发展，因此祂对于世界的认知，自然不是孙道能够比拟的。

于是，属于神灵的迷信之过去印记，慢慢占据了上风，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被他掌控的规则丝线，开始大规模的侵蚀孙道阵营的丝线。

这种快速节奏的拼斗，虚幻世界的变化已经完全跟不上，所以强弱之势一旦出现苗头，就会很快表现出来，以至于那尊神灵体内的黑夜之王，已经认为胜券在握了。

“避开了外围的力量压迫，直接用世界之力进行相互对峙？”那尊神灵之内，一个意志转动开来，赫然就是黑夜之王的心念。

这位黑夜之王，因为主次调转的关系，不再压制着体内的神灵本源。反而是将之释放出来，自己的意志居于次席，就好像是奉献身体给神灵降临的选民一样，但本身的意志并没有消散。而是居于神灵之旁，冷眼旁观外界变化，所以一见目前的情况，顿时就看出了孙道的打算。

“神灵的力量何等强大。哪怕是旧日之神，已经没落，被很多人遗忘了。但经过我两年时间的经营，存在感再次出现，一旦重现世间，调动起过去的力量，那千百年来的深厚积累，就算是高等权限者面对，也要暂避锋芒，这孙道很显然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不比拼力量积累，而是用力量本质进行对拼，要比拼对世界本源之力的运用！”

明白了这一点，他并不慌乱，反而露出笑意。

“可惜啊，虽然这种避实就虚的方法十分明智，不用用己之短攻敌之长，可惜，对世界本源的调动，同样也是这尊过去神灵的长项，相比之下，你可不见得有什么优势！”

果然，事情的发展和他预料的一样，孙道的过去印记凌空悬浮，那尊神灵咆哮一声，额头上那复杂的印记同样离体而出，两枚印记凌空相对，无数光影从中涌出，相互侵袭。

那神灵的过去印记，也是一根根丝线的浮现出来，这些丝线，实际上就是过去印记与世界本源共鸣后，浮现出来的规则之线，是印记力量的核心所在，如果一方将另一方彻底压倒，就意味着规则上的胜利，那是毫无转圜余地的彻底胜利。

渐渐的，光影消散，虚幻世界渐渐消弭，只剩下无数根规则丝线交缠变化，那每一根丝线中，实际上都蕴含着对过去世界的思考，对过往历史的追忆，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巨量信息。

这些信息不断交缠，就像是历史进程中，通过不同侧面展现出的真貌，只不过孙道这边是以经济和贸易的角度，在阐述历史的变迁，而那尊神灵的过去印记，却是从人的精神层面进行阐述，代表着宗教、神权的变化和发展。

但这种直接以规则丝线进行的对拼，就不同于先前孙道和黑夜之王的对决，之前两个人是将意识投影出来，借助历史片段的闪电，构建出种种景象，拉拢世界之力，节奏相对缓慢，可规则丝线的对撞，就是纯粹的思想碰撞，是计算和推演的比拼，一秒钟之内可能会有十几个世界片段被构建出来，然后迅速崩溃，又或者有无数过往之人的身影浮现，又接连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