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莫要忧心,大少爷只不过是懂事晚了些,也就咱这一等一的富贵人家才会宠他这般大,哪需要像穷人家的孩子,六七岁便能掌家理事!”
沈妈妈哪会不知侯夫人的心病,只是主子不明说,她也不会先开口提起。
侯夫人看着那妖艳的红碳,眼底深处划过一丝狠辣,嘴上却是十分无奈地说道:“都道侯门好,却不知家大业大这开销更大,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号人,日升开门便有几百张嘴等着吃粮呢!偏侯爷不愿那些无用的族亲迁回原籍,非要叫他们都住在后街上,每年末时,看到那白花花的银子不断丝儿的往后街流,简直是在挖我的心啊,那些蛀虫,花的都是我智儿的银子呢!”
“夫人,你且忍忍吧,老太君在世,那些宗亲怕是不会离去的,更何况侯爷......”沈妈妈实在不好说忠义侯也不愿意宗亲们回原籍。
侯夫人又道:“对了,听说族学的先生要告老还乡,也不知那处馆子将来请何人来,听说年轻一辈的先生,要的束修越发多了,这一年下来又要折腾掉几十两!”
沈妈妈便知侯夫人起了心思,说道:“夫人,就算那小杂种的婆娘是山野泼妇,您可是她的嫡母,是长辈,她哪敢不孝敬您啊,再说了,新媳妇不懂规矩,那也需您细心教导呢!”
“说得也是,这人嘛,还是要老实些好,莫要尽给我出什么妖蛾子,且明日瞧瞧,说起来,我便揪心,到底是山野出身,但是这性子有些左怪!”侯夫人就像个掌控全局的贵妇,说得木柔桑不过是她手心里的一只蚂蚱。
“夫人,明儿不是要给见面礼吗?何不压她一压呢!”沈妈妈给她又出了个坏肠烂肚的主意。
侯夫人柳眉紧拧,说道:“说来就有气,白白要赔上我一对贵妃镯。”
“还没分家呢!夫人何不从别的地方补上这个窟窿!”
沈妈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落到了她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