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老夫人因见了旧物,触动了她心中那股子思念,越发哭得伤心了,木柔桑原就不是个硬心肠的人,这一哭也把她招惹得眼圈儿红红的,更何况这些遗物还是原身的娘亲留下的。
“外祖母莫要哭了,仔细伤心了身子,舅舅、舅母到时又要担忧了。”
左老夫人在她的劝解下,这才慢慢停下了,哽咽道:“如今这些首饰交到你手头上,她必是可以安心了。”
木柔桑即想把原身娘留下的遗物拿了,又担心左夫人她们知了会不高兴。
左老夫人瞧她神情不定,哪会不知她想什么,老脸一板,说道:“我说给你便给你,这原就是你娘的遗物,她的陪嫁之物自是要留给她的儿女,还有块前朝古砚,几本孤本,那些我便留给槿儿了。”
木柔桑到不计较这些,即然是这个娘亲留下的,自是由两兄妹继承了。“外祖母,那我不客气了,原本就是娘的遗物,我也想留着有个念想。”
左老夫人摸了一把眼泪,说道:“我知你娘是受尽了苦,油尽灯灭,自是没什么物什留给你们做个念想,今日翻出这些东西便是要留给你们的,回头我便打发人把那古砚及孤本都送去给槿之,想必他得了去也能慰藉一番自己。”
木柔桑捧着这个一尺见方的首饰匣子,心中却是沉甸甸的,她并没有见过这原身的娘,只是记忆深处偶儿会飘出一缕模糊的身影,她低声道:“我却记不清她长得是何样儿了。”
“不说你,当时年纪尚小,便是我这老婆子也记不得她是什么样儿了,往些年还能记起她的笑容,现在却是越发模糊不清了。”左老夫人又是一阵伤感,祖孙俩窝在房里又伤心难过了一阵。
木柔桑到底怕左老夫人太过伤心,便唤了小丫头打了洗脸水过来,伺候着左老夫人洗漱过后,扶她在罗汉床上靠着,自己也脱了鞋子坐于里侧,说道:“外祖母可是头痛了。”
左老夫人哭了一阵,觉得头痛不已,正有些哼哼唧唧,木柔桑便伸手给她按按脑门,不一会儿,便听到了左老夫人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