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是四两拔千金,把自己桌前的奶香瓜子往前推了推,又说道:“夫人不妨尝尝,听说是美味阁新出的,你说这原本好好的瓜子,不过是在奶水里滚了一身,便沾上了奶味,想甩都甩不掉,偏生吃起来却是口齿生津,满檀芳香。”
苏婉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说道:“妹妹说笑了,我嫁入侯府后,时有听母亲念起你呢,说妹妹是个忠厚老实的,今日一瞧,却是比印象中的要水灵多了。”
忠厚老实?木柔桑对此嗤之以鼻,说白了,忠义侯夫人对她的评价便是好欺负咯!
“不敢受世子夫人谬赞,侯夫人可安好,原想着有机会去府中给她老人家请安,只是外祖母怜惜,说是待嫁女子不可轻易外出!”木柔桑婉言道。
苏婉儿闻言挨着她坐下,伸手捏了颗瓜子放嘴里嗑,说道:“早先在府中也有所耳闻,不成想这瓜子味儿别有一番滋味,实非我之所想。”
木柔桑眼中冷光一闪,笑眯眯地说道:“世子夫人乃精贵之躯,不过是些贱物罢了,能入你的眼,也算是它的造化。”
谁人不知苏婉儿是光禄寺少卿之嫡次女,偏生不是从翰林院出来的,不过是苏家旁枝中了同进士,又得主家照拂,方才一路升迁得了这位置。
苏巡儿闻言手中捏着的瓜子一顿,她讽刺木柔桑身份如同她手中的瓜子,木柔桑反唇相讥,笑她的出身并不高,两人不过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好妹妹,今儿能见一眼算是了却了我心中所愿,难怪小叔子对你念念不忘,日思夜想,原来妹妹生了一副好娇俏模样儿。”
木柔桑温婉有礼地回道:“夫人说笑了,京城哪个不知你才是琼花一枝!”却偏偏一朵娇花插在了牛粪上。
苏婉儿不知她心中所想,听了她夸自己貌美,抿嘴轻笑说道:“妹妹的嘴儿真甜,想必母亲见了必会高兴。”眼底深处却蕴藏着一丝算计。
母亲?她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心中暗道:啊呸,又不是杨子轩的亲生母亲,说白了,跟杨子轩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偏又在名份上占尽了理儿,想着法子折腾杨子轩,只恨不得他是个短命鬼才好。
小嘴儿却脆生生地说道:“我未曾进京时,便时有听人提起,侯夫人惯是个贤良淑德的,一向为京城夫人们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