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想把酒壶拿过来,那边的夏雨吃笑道:“原来姑娘同老爷一般,都贪这杯中物,到底是亲舅外甥,旁人真正是比不过的。”
春意闻言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又听得春染说道:“罢了,我先去启一坛子酒,正好顺路去趟大厨房,春意,你就留在屋子里伺候着姑娘。”
春染见了心里烦躁得狠,恨不得自己替了木柔桑受那煎熬,她与春意最是知苏瑞睿与木柔桑这些年的牵扯,岂是一两句话能开解得了的,只能待日后慢慢劝解。
一边想着一边穿了鞋出了房间,春意也拿了小碟子坐在木柔桑床前的木榻上。
“好啦,你去同她们玩闹,元宵佳节可是不兴屋里冷清的。”
木柔桑见她坐在那里,心里有些不自在,小女儿家的情伤哪能容人轻易知了去。
春意见自家姑娘赶开她,也只得做罢,拿了碟子坐到对面的罗汉床上。
木柔桑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只知道自己终于醉倒了,也终于不用想那可恨之人......
半睡半醒间,只觉得头晕脑闷,舌干口燥,人好似要飘了起来,一时脚轻头重如倒悬一般。
及至四更多时,到底还是发烧了,一时脸色烧得通红,又呓语不停。
春染因不放心她,便拿了被子在床前的木榻上打地铺,正心事重重,碾转难眠际,听得木柔桑似喊要水。
忙披了衣起来又挑亮了灯,这才挑起绸帐轻问:“姑娘,可是要喝水?”
连问了三遍也不见木柔桑回应,心下奇怪。
便把帐子挑开些,俯下一看见木柔桑脸色红如火,伸手一摸手猛地一缩,她的额烫得吓人,春染着实下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