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两个自己又没多少钱,所以就向凉州少林寺质库借了高利贷,还把自家庄园的收入都抵押出去了。要是还不上账,可就要破产了
被逼无奈之下,两个佣兵头子也不讲道理了,让人绑架了晋州几个最大的士绅家族的家长,强行借走了一万石粮食和大量的草料,还进一步要求各家提供民伕。
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此时在郑居中的公厅之中,几个晋州大族的长辈,在向郑居中告状。而郑居中看起来也消瘦了一点,目光中都是无奈和迷茫。他也不坐,只是在公厅中踱着步子。从西军调来的大将刘延庆则站在一旁,低着脑袋,一言不发,只是听着一帮老书生的埋怨。
“枢相,咱们大宋什么时候有恁般跋扈的武夫?要是绑几个土财主,勒索点钱财供应,咱们也不来说话了。可是孙家、刘家、李家的那几位都是致仕的文官啊其中还有霍山先生,霍山先生可是咱们晋州的大儒啊……”
“枢相,最可恨的还不是绑人讹诈钱粮,而是那伙大字不识得一箩筐的粗鄙武夫还自称劳什子天理儒生,每天早晚都会聚集一处,念什么《天理新说》,还硬说是儒家最高经典,实在是有辱圣学啊”
“枢相,这伙跋扈武夫根本就是目无王法,目无朝廷的奸邪之徒,实在可恨之极,如果放任他们胡作非为,只怕为祸之烈,更胜契丹啊”
本来郑居中只是不动声色的听着这些晋州的士大夫抱怨。现在他的军队缺粮乏饷,自然难以约束,勒索点民间财物,只要不过分,他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哪怕有点跋扈,现在也不是算账的时候。毕竟他这个总领几路军务的枢相根本是个空架子,手头就这么点能战斗的部队,要都整散了架,耶律延禧打来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