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都是老兵油子,有不少还是军中的泼皮滚刀肉。打仗是不会的,和上官捣乱绝对拿手而且钟傅带来的模范军军官人数也少,压根镇不住场子。他们这些人盯着的时候还好些,一转过身去,呼喊咒骂的声音就震天而起:“直娘贼,俺们河北的汉子凭什么受你们西军的鸟气?你们有本事去调西军上来啊,就会逼着俺们卖命还不是想用俺们的命去换自家的富贵?俺们誓不力战看你们能怎么样?”
呼喊之声,此起彼伏,在诸队之间,已经连成一片。
在行军队伍的中间,钟傅的身影,就在几十骑从陕西雇来的效用士簇拥之下,他今日披着一身军器监打造的银色铠甲,裹着红色的披风,披风很长,在风中招展,好像一面巨大的红旗。
军中爆发出来的呼喊声,他自是听得分明,脸色已经铁青似黑。就在他将要发作的时候,身边的亲卫忽然大喊了起来:“敌袭北虏的骑兵”
钟傅在马蹬上立起身子,举目望去,看见远处一片树林旁陡然出现了十几骑,都是黑衣黑甲,并没有打出旗号。
“也许是北虏的远拦子马”旁边一个真定军的正将话音方落,更多的骑兵就出现在了树林之侧,总有数百上千骑的样子。
“列阵迎敌再有喧哗者,皆斩”
钟傅的命令下去,麾下的两个正将却不敢奉命。
“节帅,”其中一个正将也唤钟傅为宣帅,“请先行放赏”
钟傅瞪了那正将一眼,“敌骑将至,哪有时间放赏?若不遵命行事,本帅就要杀人立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