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忆吐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儿?自己这是出使呢,还是出兵呢?
出使的话,他也没国书,没诏令的……如果不是市舶司本就有出海缉私和招商之权,御史都能参自己一个擅离职守。
说是出兵那就更不像话了,这是擅开边衅啊
“好吧,那就备战吧”纪忆叹了口气,下达了备战的命令——他没有国书、没有诏令,就“擅自出使”,简直是无理取闹。所以得张牙舞爪,先吓唬一下高丽人,然后再和颜悦色的讲理。
“喏”成贵大声应着,然后撒开脚丫子(赤脚)飞奔上了船尾,对几个守候在那里的纪家水军头领大声道,“市舶有令,备战”
船上的命令都是通过旗帜或灯笼传达的。成贵一声令下,马上就有一面红色的战旗被升上了桅杆。与此同时,在甲板下面等候命令的水战打手,全都披上纸甲,拿着弓弩刀盾,打着赤脚飞奔上了甲板。还有一些纪家的战士则熟练的操作起了架在甲板上的床子弩,将一根根缠上了浸了动物油脂的纱布的长枪,装上了床弩,一副随时准备杀人放火的狠劲。
一阵纷乱惊动了在船舱里面休息的崔宪和苏适,两人也来到了船头,看到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都是吃了一惊。
崔宪忙问:“纪市舶,您要擅开边衅吗?”
纪忆哼了一声:“开不开战,就看你们高丽国的官兵怎么做了本官是护送大辽友邦的官员来接管绝影岛租界的……若是胆敢抗拒,那就怪不得本官心狠了。”
“市舶,”这个时候呼延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有一艘高丽人的小船靠近了,船上好像有个高丽国的官儿。”
纪忆点点头,“靠上去,让高丽的官员上船,本官要和他分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