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克公笑了起来,“这就是了,其实犯罪官员刺血上书大都是用鸡血的,真要用人血……要取那么多血,这伤得养多久?要是扎得不好,没准就一命呜呼了。”
“介仲兄所言极是,”吕本知连忙附和道,“只是这刺血上书该写甚底?”
“自是一力承当所有罪责了”张克公这时取出了吕嘉问写的书信,递给了吕本知,“本朝孝治天下,你我这些为人子的,自不能让老父因为自己的过失获罪入狱吧?如果那样做还配为人吗?”
“这个……”
孝治天下啊这顶帽子在宋明清三朝可是大得能压死人的
张克公又说:“曾相公、安枢密和此间的赵中丞也是这个意思,你担待下来,就是孝子若是要把罪过推给老父,那就是大大的逆子了……这孝子还是逆子,论起罪过来就不一样了”
“这个,这个……”吕本知吸了口凉气,“若是我一人担待,会不会杀头啊?”
“说甚呢?”张克公笑着,“你是文官,本朝不杀士大夫的若是你一力承当,顶天就是去沙门岛走一遭。有几位相公照应,沙门岛上一样可以舒舒服服的。”
“说的也是,”吕本知问,“介仲兄,小弟心烦意乱,不知该如何动笔,还请介仲兄指点一二。”
“早就给你预备好了,”张克公取出了一张信纸,展开在吕本知面前。
吕本知接过一看,又是一口凉气儿:“介仲兄是要小弟替老父鸣冤叫屈?还要……以死明志?”
“写文章而已,”张克公目光冷厉地看着吕本知,“你是孝子,官家怎么都不能杀你的,放心吧。”
“也对,”吕本知松了口气,“那便依介仲兄所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