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布横了一眼安焘,摇摇头道:“厚卿我们可不能这样莽撞……官家护短,三个小人又奸诈异常,又是真的能替官家办事的小人光靠上奏可打不垮他们,况且,他们背后还是韩忠彦和范纯礼。”
的确,武好古和潘孝庵、高俅三小人,哪怕有赵佶护短,只要没有韩忠彦、范纯礼这些旧党文官帮衬,还是会被曾布、安焘一一打倒的。
可是有了韩忠彦和范纯礼的支持,三个小人就不会被文官的唾沫星子淹死。曾布、安焘要打倒他们就得讲理了,而评理的裁判,很不幸,就是护短的宋徽宗。
所以新党和这仨小人纠缠下去没一点好处,因为他们根本就缺乏斗倒这三个近幸小人的手段。
曾布还在继续往下说:“三人中最难对付的是武好古先帝曾经将武好古和纪忆视为将来之名臣,苏辙则视武好古为旧党之王荆公,范纯仁、程颐则视武好古为当事之大儒。可见此人绝不是一般的小人,而是有经世治国之才的小人。
而且这段时间,你看他替官家替朝廷办成多少大事了?界河商市已经初具规模,半个都亭驿卖了100万不算还替朝廷开了一条大大的财路,沧州那边又买下了一百多万亩土地可以给御前骑士当作职田,还开办出了一个云台学宫给苏东坡主持……他如果有个进士出身,再年长上几十岁,难道不是可以和王荆公并驾齐驱的名臣?”
安焘苦笑:“他要是进士就做不成恁般多的事情了。”
宋朝虽然重文轻武,但是对文官的限制也是非常多的。首先就不允许文官大肆敛财,哪怕是合法所得,捞太多了一样会被御史弹劾贪婪。
其次是不允许文官直接染指禁军兵权,慕容忘忧搞得兵学司只有区区500人,而且也不是完全受他掌握,现在照样开不下去。对了,现在武学,当年也一度隶属过枢密院的……武好古在界河养的“保甲”,又私招了那么多的御前骑士,要是换成文官早被弹劾得土头灰脸了。
但是作为武官和幸近,同样的事情西军将门都干过,而且更加过分。
安焘想了想,又问:“子宣,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是要先斗垮韩忠彦和范学礼?”
曾布说:“我们先要保全吕望之”
“保全?”安焘问,“怎么保?”
“保住吕望之的官身,”曾布说,“只有让吕本知把所有的罪名都扛起来,保住他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