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并不奇怪,能到这里的,剑术哪一个不是自立门户。
“我姓白。”
二人交错落子,黑白二子在棋盘中不断绞杀,只不过这严书神的棋路中正平和,落于棋盘中,却有一种出于棋盘外的潇洒。
至于寇立,每一落子,就像千军万马改朝换代,所过之处一片血海滔天。
人间的鼎革,只是序幕,改天换地的精神隐藏在其中,才是主旨。
“白道友的棋路,杀伐太重,有失仙道中人的风骨,”对面感慨道。
“天才地宝,你不夺,便有抢,人间气运,你不争,就会被人占,当师门被占,法统被毁时,想逍遥,也逍遥不起来了。”
“原来是金宵门人,怪不得。”
二人明是斗棋,实则借棋斗剑,而这座清幽古朴的山脉,其实是对方剑意所化。
“别的不说,单在这纯阳剑内,你我不就是像这口剑养的蛊虫,厮杀争斗,供给养分,最后将这口剑养活么。”
严书神沉默片刻,忽然清叹一声,“这世道,总归是有一片清静处的。”
随即弃子,起身,踏歌而行——
“道本无言,强求强索。與凭诗曲强分解。元初模样体真常,随即应物无纤碍。
出入纵横,往来自在。目前一段光明快。君还言下敢承当,不移一脚超三界。”
身影渐渐消失在山林中。
“真隐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