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季夫人,傅二夫人,还有太子妃等。
永宁公主好不容易求得了太子妃设宴,只为了挽回自家女儿的名声,见胡娇出现,便立刻朝韩蕊使了个眼色。韩蕊这两日被永宁公主耳提面命,在外面宴会上碰上了许夫人,定然要谦恭有礼。
她心中不情愿,面上便带了出来,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儿向胡娇赔礼:“许夫人,当日是我玩闹太过,才让令爱受伤了!”话虽然说的不错,但到底面上还带着倨傲之意。
胡娇心中冷笑,我家珠儿断腿受伤就值这么点不诚心的歉意?但当着满堂宾客,她却不好与永宁公主母女大闹,只淡淡道:“韩娘子不必多礼!也怪我家珠儿骑术不精,否则也不致受伤!韩娘子也没有狠毒到故意要让我家珠儿从马上摔断腿的地步!”
见过许珠儿坐骑的众人心中不免要想,说不定韩娘子就是想要许家小娘子摔死呢。多大的仇怨啊?!
永宁公主听到这话心中也不高兴,但今日她不是为着吵架,便指着韩蕊道:“这丫头回来后悔的跟什么似的,都吓的哭了好几场了呢。都是我管教无方!今日当着诸位夫人的面儿,许夫人就别与我家这不懂事的丫头计较了!”
胡娇缓缓朝着站在那里又羞又臊的韩蕊一笑:“公主这是说哪里话!韩娘子很乖巧了,我还认识比韩娘子更不懂事的丫头,要不到自己想要的就拿着匕首以死相逼,不知道闹的多难看呢!”
永宁公主还当她这是给韩蕊解围,哪里知道这是专戳韩蕊的痛脚。韩蕊本来就不情愿给胡娇赔礼,她也没认为自己有错。许珠儿甩下马来那是她自己骑术不精。断了腿也是活该!
听得胡娇这话,当时全身的血液都凉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我要挟太子殿下的事儿被许家夫妇知道了,他们一定会到处去嚷嚷的!
偏胡娇见她傻呆呆站在那里,表情里都隐约带着些狰狞,就要往上面添柴加火,还笑着向永宁公主道:“公主这是出身高贵,没见过那起子下作的女子,因为喜欢上了有妻的郎君,她便要上赶着作妾,将父母统统抛至身后,偏那郎君对她无意,她便要当着郎君的面儿抹脖子,真是不如死了的好!不然让她父母的面子往哪儿搁?!”
韩蕊站在那里还未坐下,听得这话深似被人扒光了衣服站在当地指指点点,而不知就里的永宁公主还当这是胡娇伸来的橄榄枝,自然无比的接口:“生出这种女儿,不如掐死算了,何苦留在世上丢人?!”
在座的皆是正妻嫡女,听得这话尽皆附合。
韩蕊本来就是有勇无谋,又向来冲动,哪里还按捺得住,只当胡娇已经将自己做下的丑事宣扬了出去,当下哪里还记得起来这是太子妃设宴,直接从自己案子上跨了过去,向着胡娇扑去:“我要撕烂你的嘴!”
变故突起,场中众人都傻了眼,全然没想到韩蕊会发了疯一般扑向胡娇。就连永宁公主也不明白自己的女儿为何发了疯。唯有胡娇双瞳微眯,瞬间又恢复了正常,还道:“韩娘子你这是怎么了?让我女儿摔伤我已经不计较了,你……你既然不愿意赔礼我也不勉强你!你这是何苦?”
韩蕊脑子里此刻只回想起被太子拒绝瞬间的羞恼之极,以及心碎成灰,却又被面前的妇人放在人前面来踩,她自己也觉生无可恋,直恨不得跟眼前的妇人同归于尽,两人的案子隔着几步远,她扑过来的同时就抄起邻桌之上的八宝盖饭直接朝着胡娇砸了过来。
胡娇闪身躲开,倒砸了上首许棠夫人脸上。
许老夫人被八宝糯米饭糊了一脸,又被碗沿磕伤了鼻子,当即鼻血如泉涌,人都傻了。
胡娇心中冷笑,面上却似带了几分惊慌之意:“韩娘子你冷静!冷静!我不过是说别人家的小娘子寻死觅活,没说你寻死觅活啊……”
韩蕊眼睛都红了,已经又抄了两个碗砸了过去,胡娇身手敏捷,这次很不幸的一碗砸中了贾昌夫人,另外一碗差点砸中了太子妃,太子妃的贴身宫女见状直接挡在了太子妃面前,当即那宫女的裙子上都是肉菜汤水。
在座的夫人们都起身往旁边躲,永宁公主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眼瞧着女儿扑过去揪住了许夫人去打,她都忘了拉架了。
胡娇就等着她扑过来。女人打架不外乎是挠脸抓头发,韩蕊伸手就朝着她脸上去挠,却被她反手一个啪啪两个耳光,声音里还带着惊慌大声道:“韩娘子你失心疯了?!”却小声用仅韩蕊听得到的声音刺激她:“贱人!上赶着倒贴也没人要的贱货!”
韩蕊已经彻底的疯了,脑子里只充斥着一个声音: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胡娇提起的恰恰是她连自己亲娘也不愿意提及的耻辱,且她的确是上赶着倒贴,太子都不肯,心中绝望恼怒恨意滔天,就连永宁公主的喝斥声也听不到了,耳朵嗡嗡作响,那是胡娇两巴掌下去的结果。
她再次扑向了胡娇,大声尖叫:“贱人我要杀了你!贱人——”
席间众妇人亲眼看着韩蕊发疯,许夫人左躲右闪眼瞧着要被韩蕊抓破了脸,却见她不得不还手,又啪啪两巴掌,“韩娘子你快醒醒!”竟然还想徒劳的将失心疯一般的韩蕊给打醒,那声音清脆的听得人牙根发酸。
永宁公主傻傻站在原地,喝了两声韩蕊还是没用,她似乎卯上了全身的力气要跟胡娇同归于尽。
被韩蕊去抓脸却不知为何抓到了腰带上的许夫人衣裳都要被韩蕊给扯破了,只听得她大声道:“韩娘子得罪了!”只听得拳拳入肉,韩蕊惨叫两声,更加凶悍的扑向了胡娇,“贱人——”还试图去撕烂胡娇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