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卑被他的嚣张给激怒了,但是又被他提醒了一句,不错,这个事情太大了,不是他一个右贤王所能决定的,只有单于才能做决定,或许,单于都做不了决定,这可是关系到匈奴人生死存亡的大事。他尴尬的笑了笑:“去卑粗鄙,有失礼之处,还请将军海涵。将军,大汉既然收成不错,能否……嘿嘿嘿……”
曹冲看着能屈能伸的去卑笑了笑,淡然的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右贤王还是抓紧时间回去算一下帐吧,到时候我们再谈不迟,我们汉人是讲义气的,对朋友,向来是有诚意的。”
去卑无奈,只得告退,赶紧回去向单于汇报最新动向,这件事太重要了,不能有所耽搁。
荀恽一直在旁边听着,一口一口的饮着茶,冷眼旁观曹冲将去卑逼得进退狼狈。看着去卑忍气吞声的走了,他才笑着:“仓舒,这个右贤王不简单,这种气都能受得了,也是个勾践式的人物,将来如果被他继了位,这匈奴人只怕又是我大汉的祸害。”
曹冲笑着看了他一眼:“你是意思,是把他留在许县?”
荀恽微微一笑,品着口中的茶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咽下口中的茶才笑道:“你想必还记得你那个皇叔岳父吧,要是当初丞相大人不放他去徐州,后来又怎么会多那么多事?我看这个去卑不简单,如果他做了单于,手中有了数万骑兵,再有北疆广阔的地盘,我看他不会安份。”
曹冲笑了笑,手指转着案上的茶杯,轻声笑道:“姊夫,你以为,那个呼厨泉如何?”
荀恽想了想,摇了摇头笑道:“我对这个人不太熟悉,不过听说此人性格暴躁,做事不太用脑子,是个不成器的人物。”
“那你觉得,是他在美稷会安份一点,还是去卑会安份一点?”曹冲笑眯眯的看着荀恽。
荀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细细的想了想说道:“倒是去卑会安份一点,不过,呼厨泉如果闹事,事情不会太大,去卑如果闹事,只怕事情不会小。但是,呼厨泉这个单于在这里,去卑作为右贤王只怕不能控制那些人,他要想过点安生日子,也只能听命于你,更何况他的两个儿子都在你的帐下。”他笑了笑,接着说道:“前提是,我大汉一直要有足够的实力压制住他的野心,否则,你这可是留下了一个大隐患。”
曹冲笑了,他端起茶杯送到嘴边,轻轻的吹了吹茶汤上漂浮的茶叶,凝思了一会,轻轻的抿了口茶,有些惆怅的说道:“是啊,大汉只要不出事,这些蛮夷如何能伤到我大汉分毫,怕只怕我大汉自己先乱了,互相杀得血流成河,就象一个天下无敌的壮士一样,左手和右手较劲,或者是割肉饲人,到最后只怕一个小儿也能轻易的杀死他。我做这一切,还不是想让大汉一直强盛下去,不给那些贪婪的野狼一点机会吗?其实有几只狼也好啊,如果天下太平,我大汉男儿的血性,就会沉迷在美酒杯中、美人怀中。姊夫,你也是文武双全,有没有想过去打几仗?”
“我?”荀恽愣了一下,连连摇头,他很自觉,自从上次荀彧铤而走险之后,曹操对他们荀家就没那么信任了,这个虎贲中郎将还是因为妹妹文倩和曹冲结亲得来的,出去领兵作战,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遥远的事情了。
“不要摇头,男人没打过仗,不算是真正的男人。”曹冲哈哈一笑,探身过来拍了拍荀恽的手背笑道:“等你经过了初经战阵的紧张之后,你就会明白那种热血的感觉有多吸引人。”
“仓舒,听起来你怎么有点好战的味道?”荀恽哭笑不得的看着曹冲,“国虽大,好战必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