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泰听了,不免有些奇怪:“这五十副铁甲是仓舒出的钱?不是官府出钱?”
荀文倩摇摇头:“兄长在襄阳做了这么久的事,哪次见到仓舒公私不分的,这些铁甲不是官用,当然不好由官府出钱,刘子初帐算得精得很,不该他出的钱,他是一分钱也不捞的。”
曹泰也不禁笑了,他摇摇头道:“弟妹说得也是,不光是那个刘子初,还有那个杨威公,这两人都是小气到家的人,一个钱也不随便给的。唉呀,原来竟是仓舒出的钱,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荀文倩摆摆手:“兄长这说的哪里话来,叔叔在襄阳时那么照顾他,兄长在襄阳又帮了他这么久,他可是一直挂在心上的,要不是兄长想去关中立功,他如何舍得放你走。送你五十副铁甲,也是他一份心意,兄长不必推辞。”
荀文倩说完,又让人拿了一大堆东西来,说这是曹冲临走之前让她准备的,送给曹泰带走。曹泰手脚大方,襄阳现在又热闹得很,花钱的地方多,他那点俸禄早就被他花得精光,本来他这个差事是个肥差,从中稍微捞一点就够他吃香的喝辣的,谁知道他的运气奇差,那个杨仪精明无比,竟让他一点便宜都没沾着,白白担了个臭名。所以当曹馥跑到他府上来打秋风,说他赚了那么多也该分他一点的时候,他气得大叫,一怒之下辞了这运粮的差事,要去关中打仗挣军功。说起来他还真是穷,辞职之后一算帐,他居然连五十个亲卫的衣甲都置办不齐,更别提路费和带些襄阳的特产了。如今荀文倩不仅帮他置办了五十副襄阳产铁甲,还送了他一大笔钱,他当然是满心欢喜,就算有什么话也不好意思说了,感激不尽的回去再等。
见曹泰怒冲冲的来,笑嘻嘻的走,蔡玑掩着嘴笑道:“姊姊,你可真厉害呢,这个曹子平居然被姊姊治得上不了路了。”
荀文倩笑道:“当然不能让他走得太顺利,再等半个月,那五十副铁甲就交给他吧,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再迟了可就太明显了。”
“一切都听姊姊的,反正铁甲已经在库房里,随时可以给他。”蔡玑亲热的拉着荀文倩的手臂,一起往内室走去,她仰着头看着荀文倩,娇笑道:“姊姊,夫君有没有信来啊?”
荀文倩偏着脸看了她一眼:“有,他说这次襄阳修路你蔡家出了不少力,想着跟刘大人说一声,按排两个大一点的盐井给你蔡家呢,可满意了?”
蔡玑皱起鼻子哼了一声:“姊姊,你这可错怪我了,我可没有跟夫君说这些,一定是我那表哥又在打鬼主意,我回去找他去。我父亲帮衬着夫君是应该的,可没想着要什么大盐井,他这么撺掇着父亲,岂不是让夫君和姊姊难做。”
荀文倩眼中透出一丝笑意,她伸出手刮了刮蔡玑的鼻子:“你也别跟我来虚的,夫君说过,你蔡家支持他,他一定不会亏了你蔡家,要不然你蔡家这榜样作用岂不是白费了?”她顿了顿道:“你有空回去,找一下叔叔,襄阳义学最近的学生越来越多了,有些不太够住,看看你蔡家还能不能把房舍再扩一些。”
蔡玑笑了起来:“姊姊放心,仲豫先生一来,我父亲就说襄阳义学肯定不够住了,只是他想着要修得好一点,才能配得上仲豫先生的学问和声望,所以准备的时间长了些,材料这些天才到齐,也就是这两天就要动工了。父亲说了,要将襄阳义学修成荆州最好的书院,还要请梁孟皇来写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