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皱起了眉头,盯着手中的酒杯半晌不语。
李维忽然抬起眼睛盯着张松,手紧紧的捏住了酒杯说道:“要不我们追上去,找个机会刺杀了这个不识时务的家伙罢了。”
张松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凭你们的本事,要刺杀他并不难,但你能把一万人全杀了?你杀了张公礼,反会逼得张公祺奋死一战,虽然最终汉中还是能拿下,但伤亡太大,时间太长,会打乱公子的计划。你不可莽撞。”
李维咧了咧嘴,松开了手中的酒杯:“我也就是这么想想,这里面的轻重我岂有不知之理,要不是怕杀了张公礼会搞砸了公子的安排,我早下手了。那现在先生打算怎么办?”
“我要回成固一趟,把消息传给公子,让他有个准备,也看看公子怎么打算再说。”张松说道:“你带人留在这里继续打探消息,有什么新动向立刻通知我,成固离这里只有七八十里,有疾行士从中联络,应该没有问题。”
李维点点头:“如此甚好,那先生打算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去通知子翼先生?”
“不用,他已经来了。”张松笑着朝窗外指了指,只见蒋干一摇二摆的从一个路旁的小摊后转了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下,才慢条斯理的上了楼。
“永年,公子有急书来,要你立刻赶到成固与他见面。”蒋干一进门,顾不得寒喧,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卷递给张松。张松吃了一惊,连忙打开纸卷看了看,不禁笑了:“孝直好计。”
张松看完了纸条,把纸条蘸了点酒水,用手指将纸条搓成一个烂纸团,曲指弹进一旁的水盂,纸团慢慢在水盂中化成一团,黑色的墨迹涸化成一股轻烟。张松眼睛盯着轻烟,轻声问道:“子翼,这些天可找到见阎圣农的办法了?”
蒋干为难的咂了咂嘴:“此人深居简出,连每月的聚会都不参加,我根本见不到他。”
张松沉吟了片刻:“既然如此,我赶回成固去见公子,你在此继续找机会,不过只能见机行事,不可用强,以免适得其反。这聚会你还得去,多了解一些米教的情况也是好的,将来对公子决定如何处置这汉中的事情也有所帮助。”
蒋干点点头:“你什么时候动身?”
“我马上就走。”张松抬头看了看天色笑道:“这汉中太平得很,沿途又有义舍,吃喝不愁,我连吃食都不用带了,还真是方便。”
“孝直此计甚妙。”张松肯定的说道:“不仅仅是庞义和的近万人,还有一个问题。巴郡的賨人勇猛善战,号为神兵,与荆山军、益州军一样善于山林作战,我大汉立国以来,多次借助他们平定益州的叛乱,后来朝庭政乱,益州镇抚不力,这些賨人于光和二年和中平五年两度反叛,纵横巴郡、广汉,益州震动。他们的几个首领和张公祺相交甚好,庞义和在巴西多年不能攻克汉中,顾然有拥兵自重的原因,这些賨人在其后掣肘也是个不可忽视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