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年这次去江东,大功一件,不仅将周公瑾的家属给接过来了,还打听到这么多情况,实在辛苦你了。”曹冲赞许地看着张松,“本该让你休息一段时间,可惜形势不容人,只怕到了邺城,你还辛苦一阵子。”
“能为公子效劳,张松在所不辞。”张松正色应道。
“呵呵,前面长亭到了,我们先下车去应付一下,等回来再细说你怎么把周公瑾的家人搞过来的。”曹冲压抑着想去打听一下小乔夫人的冲动,拉着张松下了车。长亭里,以丞相长史王必为首地丞相府亲信和以尚书令刘先为首的朝庭要员,正满面堆笑的看着大步而来的曹冲。
周瑜和孙尚香一样,在接近长亭的时候进了槛车,虽然他的衣服穿得还是很整洁,脸庞还是很俊朗,但那种帅气却不见了。他的待遇还不如孙尚香,孙尚香的槛车外还罩着一层纱,虽然能看到里面有人,但看不到清晰地面容,想来是照顾孙尚香,而他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了,只能面对着朝庭的重臣不时瞟过来的眼光盘腿而坐。
在那一刻,周瑜感到了莫大的羞辱,同时也将曹冲前些日子的好处忘得精光,他看着和大臣们谈笑风生、互相客套的曹冲暗下决心,有机会逃出生天的话,一定要将这种羞辱十倍奉还。
当然前提是如果有这个机会地话。
曹冲带着大臣们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种很轻松地笑容:“诸位。这就是江东大都督周瑜周公瑾。”他回过头又带着一丝歉意笑道:“周都督,不是曹冲多事,实在是你地名声太响,诸位大人一定要来见见你,我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瑜被众人象猴一样看着,他分明感到了众人眼中地不屑和惋惜,心中的屈辱感更盛,不免长叹一声。闭上了双眼。他从小到大一直被人羡慕,被人拥戴,没想到今天却落到这个下场。
他被侮辱了,舒城周家被侮辱了。
“江东周郎,啧啧啧。”一个不知名的年青郎官在后面轻声咂着嘴,语气中透着几丝羡慕,几丝不屑。周瑜心如针刺,羞愧难当。他低下头,将下巴紧紧的压在粗糙的槛车上,未清除干净的木屑刺痛他的脸庞,只有如此才能减轻他心中地难受。与他脸上的燥热相比,似乎正午的太阳也失去了威力。
曹冲看到周瑜的脸色。知道也差不多了,连忙笑嘻嘻的打着圆场:“哈哈哈,诸位大人,天气太热。我的养气功夫还不能跟诸位大人相比,这么晒着可真有点吃不消了,咱们还是进城吧?”
刘先等人一听,哈哈一笑,互相谦让了一阵,上车入城。曹冲上车之前,扭过头看了一眼槛车中面色胀红的周瑜,心情颇为畅快。你娘的,让你不理我,现在丢丢你地人再说。
跟在他身后的庞统笑道:“公子,你可别太过了,这周公瑾从小到大没丢过这么大人,真让他火了,以后要劝降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今天曹冲不仅向来迎的众人隆重介绍他就是庞德公口中的凤雏,而且把这次大战的功劳大部分都推给了他。让原本认识他但没有太把他放在眼里地刘先等人大吃一惊。立刻对他客气了三分,很是涨了面子。心情自然也就好得不得了。
曹冲哈哈一笑,回身笑道:“士元,你放心,这打一巴掌给个枣的事我还是会干的,如果他再不低头,我说不定真会搞个盛大的献俘仪式,让他地臭名传遍天下,他要想咸鱼翻身可不容易,江东孙权追杀他的全家,他的长子周循,已经死在孙权的刀下了。”
“哦?”庞统吃了一惊。
曹冲看了一眼四周,低声笑道:“此处人多眼杂,晚上再谈,晚上再谈。”
曹操没有进城,他住在了城外丞相长史王必的大营里,大营中守备森严,比起许县城内来安全得多。周瑜和孙尚香被关在了一起,也不知曹冲是故意的,还是事情实在太忙,居然把他们给忘了,好长时间也没有人来看他们,甚至晚饭都没有安排。他们在槛车里枯坐了大半天,直看到外面天都黑了,也没一个人进来问一声。
孙尚香饿了,咕咕的声音不时的从她地腹中传出,虽然有轻纱罩着槛车,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不过周瑜好象没有什么反应,他一直安静的坐在槛车里,一动也不动,浑似石化了一般。孙尚香几次想开口和他说话,却被他无声的冷漠逼得开不了口。
就在孙尚香又饿又气的时候,门口听到说话声,帐门一挑,曹冲领先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