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之后。收回手指搓了搓手,略带紧张的看着曹冲等人。曹冲看着地图微笑不语,庞统却是连连点头,十分欣赏。张松嘎嘎一笑。拍了拍和他差不多高的邓艾,然后笑道:“公子,此子思路清晰,大局感很好,深谋远虑,将来一定是个将才。”
曹冲心道,废话,这还用你说。要不然我会这么用心栽培他。他笑着点头称是。张松又道:“既然荆山军不参与合围,那就干脆让他们收起大旗,让贺公苗再糊涂一把,搞不清是哪路人马。”
庞统和曹冲一听,呵呵大笑,齐齐挑起拇指:“永年高见。”
陈登在襄阳治了几个月病,也好好的休养了几个月,他知道曹操让夏侯称做他的长史是什么用意。自然不会急着回东城去扰夏侯称的事。他只是将东城太守的大印扔给了夏侯称,同时给郡丞写了一封亲笔信。让他们全力配合夏侯称,自己就舒舒服服的在襄阳过了几个月地安生日子。
襄阳这几个月的变化让他吃惊不小。
刘巴秉承曹冲的意思,调用了巧妙的手段,让襄阳的大族自觉不自觉的落入了他的圈套,租下了襄阳附近的闲田,然后蔡家地新式农具就隆重登场了,价格略有些高,但大批闲田等着耕种的各家算了一下,应该还是合算的,与其闲着田吃亏,不如就让蔡家赚一点,好在各家和蔡家的关系也不差,多多少少可以拿到一点优惠价,很快蔡家的作坊就进入满负荷生产。
新式家具省力好用,翻土也深,立刻得到了使用者地大力欢迎。而且这种犁只用一头牛,对缺牛的襄阳来说无疑是个好事。尽管如此,相对于大量的田地来说,牛还是有些不够用,特别是那些平民,想要拥有一头也有些奢望。就在这个时候,刘巴从关中买的几千头陆续送到了襄阳,买得起牛地就买,钱不够的还可以合买,实在没有钱的,刘巴就让他们租用官牛,只是赋税略高一些,再加半成。这一点对于农民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因此几千头牛立刻销售一空,让刘巴小赚了一笔。
各大家族一看情势大好,他们的聪明智慧立刻被激发出来了,眼光短一点的立刻入关中等地买牛马,眼光长一点的就开始准备丰收后的加工作坊,而原本不被看好地跟着刘琮等人学木匠的学生很快就被各大家族瞄上了,这些人将来都是作坊里不可缺少的将才啊,第一期人数这么少,下手迟了哪还有自己的份。
除了学工的之外,跟着谢奇学农的学生也很受欢迎,不少大家族开始跟谢奇套近乎,请他到自己庄园里看看,指点指点,同时暗中观察那些学生,见有比较机灵好学的,立刻派人联系,请他们毕业后到自己的庄园来做头头。
这样地事情太多了,让陈登惊讶不已,开始对新政一些不解地地方也慢慢清晰了,他对曹冲和刘巴的大胆设想和小心实践感到很佩服。他发现原本有些不爽地宋忠现在也不闹了,因为现在跟着他学经的那些人不再象以前一样急功好利,大部分人都能沉下心来钻研学问,这让本来对仕途就不太热心的宋忠很满意,热情也高涨起来,反正曹冲除了限制他的学生名额之外。其他地都没有亏待他,好吃好喝的供着,礼节上也周到得很,甚至还让蔡家着手准备排版宋忠和刘表等人当年编成的《五经章句后定》,与此同时,一直看曹冲的新政不顺眼的大儒綦母闿也接受了宋忠的邀请,一起到了襄阳义学。
陈登对蔡家的印书坊很感兴趣,但他听说印书坊对外保密。一般人根本进不去,不免有些踌躇,在蔡瑁请他喝酒的时候,趁着开心提了一下,没想到蔡瑁一听满口答应。他说曹冲曾经说过,印书坊是重地,一般人不准进,但陈元龙不是一般人。所以可以破例。陈登大喜,第二天就去看了看,一看之下大开眼界,他发现那些手脚飞快地工人只要很短的时间就能排满一版字,然后刷上一层墨。印出一个样张,由专人检查无误之后,就可以送去印刷,印刷的工人两人配合。一息之间就印出一张。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冬至诗集从开印到出书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