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璋还知道自己是大汉朝的益州牧,不容易啊,怎么这些年益州的贡物一直没有送到许县?”曹操哼了一声,搁下了手中地笔。啪哒一声扔到案上。
“回丞相大人,非是刘益州不肯入贡,只是前些年米贼作乱,刘益州派出地使者在汉中多次遭到洗劫,数次上表朝庭,请求朝庭讨伐不服,奈何表奏如泥牛入海,杳无踪迹。本想取道荆州。只是荆州也不太平,故而延迟了贡物。只是刘益州的心还是向着朝庭地,从不敢生乱心。”
“不敢生乱心?”曹操哼了一声,觉得这话忒有些刺耳。“这益州牧本是朝庭的,什么时候也父终子及了?刘焉死后,天子拜颍川扈瑁为益州刺史,为何刘璋不纳,反而派人攻劫?”
张松趴在地上。听曹操语气不善,心中的欢喜渐渐化成了泡影,他不敢抬起头来,却将眼睛上翻着,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案后的曹操。曹操面色冰冷。眼角含怒,直视着他身后的空气,压根儿看都没看他一眼。他胸中一窒,又瞟到了曹操身后坐着的两个美人。正嘴角含笑的看着他。那种笑不是欣赏的笑,而是看到珍禽异兽时觉得有趣地笑。张松对这种笑太熟悉了,熟悉得他睡觉进都会梦到。
那两个美人见张松偷眼看她们,不禁又扑哧一声笑出来的,扭身走了。
张松被这一声轻脆的笑声激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怒从心中头,恶向胆边生,正要大声反驳。却被落后他半步的兄长张肃扯了一下衣服后摆,他一惊,这才想起眼前这个跟自己高不了几寸,也不比自己好看到哪儿去的人和自己不同,他可是大汉朝最有权势的人。他强忍着心中的怨气,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丞相明鉴,是时丞相尚在关东征战,陛下蒙尘。诏不由已。都是李傕那帮兵痞做主。扈瑁小人,不知为国尽忠。反倒依附奸臣,刘益州仁厚,故而我益州才斗胆拥立,实乃形势所逼。想当时自表为州牧刺史的比比皆是,刘益州比起他们来,还算是称职地了。”
曹操被他这句话一噎,一时倒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他现在是丞相,可还领着冀州牧,也是自封的。张松这句话明着是说别人,可怎么听着象是他说呢。他一时恼怒,越发看这个张松不顺眼了。
“既如此,念在刘季玉为官尚是安分的面上,这件事暂且不谈。”曹操看了看张松,把眼睛看到后面的张肃身上:“如今荆州平定,刘季玉想来不会再有遭劫之患,这每年的贡赋,可不能再少了。”
张肃见张松身体抖动,知道自己这个眼高于顶地弟弟又要犯牛劲了,生怕他说出什么让曹操更不快的话惹来性命之忧,连忙上前一步恭声说道:“丞相说的是,刘益州一听说丞相大人亲自出兵,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荡平荆州,欣喜交集,特派我等前来向丞相大人贺此不世之功。因事出仓促,赋税还在加紧调配,一时难以运到,请丞相再容些时日。这次先奉上叟兵三百,供丞相大人驱使,一些杂物,都是我益州土产,不成敬意,谨表刘益州对丞相大人的一片挚诚,还请丞相大人笑纳。”
“罢了,东西虽不值钱,却也是一片心意。”曹操看了看张肃趋步送上来地礼单上长长的一串名物,微微的点了点头。又问了张肃一些问题,见张肃神情恭敬,言语合体,心中的不快这才慢慢的散了,立刻下令封张肃为广汉太守。张肃大喜,连忙磕头称谢。
张松心中发苦,这次他是正使,刘璋派他来是要让他留在丞相府做事的。没想到丞相与自己一言不合,封了兄长作广汉太守,却对自己没有任何表示,不由得失望之极,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跟着张肃行了礼,怏怏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