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损失牺牲,都是武人,提着脑袋过日子的,吃的就是刀口舔血的兵粮,瓦罐不离井口破,但杨肇基和贺虎臣更怕牺牲毫无价值。
“怎么,还担心拿不下?”孙承宗能理解二人的担心。
对于双方来说,这一场战事都很难对各自的人马部署和行踪进行保密,山东那边,也就是牛继宗和孙绍祖的部署对朝廷这边来说几乎就是透明的,龙禁尉、兵部职方司以及刑部的线人群体都为朝廷提供了太过丰富的情报。
同样,牛继宗和孙绍祖在朝廷内部乃至军中亦有内线,北线军团要做到严格保密也很困难,一举一动要实现情报封锁,也是极大的挑战,但相对于对方,北线军团还是要好一些。
所以这种情形下要想通过局部战术操作实现战略目的,难度很高,这也是为什么孙承宗更倾向于以正合,而非以奇胜,更愿意以大势压人,就这么平推向南,只有在两军对垒面对面的情况下,极短时间内的细微战场调整来实现目的。
只不过朝廷,或者说局面不允许如此,这才迫使孙承宗不能不走这一部险棋。
“大人,大同军非弱旅,孙绍祖也非庸人,他们控制临清时间也不短了,依托城墙,可以游刃有余的防御阻击,甚至可以调动骑兵在运河以东机动策应,而且临清城北的大阜乃是城北制高点,其如果布置一部精锐,便如一柄刀刺侧翼顶住我们腰肋,让我们十分难受,我们如果强攻的话,两部策应,加上运河机动,短时间内我们很难破城。”
贺虎臣也耐心地解释:“而驻扎在茌平的宣府军三日之内便能赶到,我们恐怕并无把握三日之内攻陷临清。”
孙承宗承认二人的担心都有道理,他自然也有要选择临清州的理由,不过暂时还不能和二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