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旁仍然目光炯炯的贺虎臣和杨肇基,甚至还舔着有些干涸的嘴唇,手指还在舆图上细细搜寻,另外一个却是双手叉腰舒展着身体,满脸满不在乎精力充沛的样子,孙承宗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老了。
要打好这一仗不容易,而且需要打得漂亮,要让朝廷在京畿民心浮动之下一下子就能振奋人心,就必须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而非那种两军对阵的激烈搏杀。
虽然在孙承宗看来,真正的大战实际上都是要通过双方不断地试探碰撞,从小战输赢积累为大战定胜负的一个过程,善战者无赫赫之功,那种痴心妄想一战就能解决敌人的行动,无异于暴虎冯河,稍不留意就是类似于苏晟度的山西军溃败那样,但来自兵部和朝廷的压力,迫使孙承宗也不得不打一场类似于牛继宗偷袭山西镇那样的战事。
既然是不得不打这样一场战役,孙承宗就只能尽可能地把一切准备工作做得最细最好,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减轻失败的风险。
打哪一处也是费思量。
如果按照大军南下的最好方向,自然是首先拿下德州最稳妥,孙承宗也一直这样认为。
伴随着北线军团组建完毕南下,一直盘踞在景州、吴桥一线的孙绍祖感觉到了压力,迅速后撤,撤退到了德州、陵县,并且仍然控制着故城,这样互为犄角,摆出了一副决战姿势。
尤世禄的蓟镇军迅速南下,重新收复了景州、吴桥,和孙绍祖的大同军遥遥相对。
与此同时,刘白川的西北军也启程东进,攻占东昌府最西面的丘县,并在馆陶与牛继宗的宣府军进行了小规模的缠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