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闻陈继先有意要和朝廷合作,但还在首鼠两端,冯自唐有意推动其出兵扬州,但这厮还在犹豫,……”齐永泰沉吟:“如果朝廷在山东战局取得进展,也许陈继先这厮就会改变态度,但是让陈继先拿下淮扬之后如果向朝廷输诚,甚至陈继先这厮还会趁机向南直隶其他府州伸手,届时朝廷怎么来应对?所以我觉得也许提前安排一个可靠人手前去打前站应该是可行之举。”
乔应甲和韩爌都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样的说法,惊讶之余也都在思考这样做的意义,“这个前提是山东战局要有变化,才能促成陈继先倒戈?这厮才是两边下注,一直不肯明确态度,他若是拿下扬州,只怕又要以此为要挟来和朝廷讨价还价了吧?”
韩爌有些不满意,但是乔应甲却不认同韩爌的观点:”虞臣,朝廷现在的状态你也清楚,山陕的乱势我看还会不断扩大,甚至可能成为大患,朝廷经不起这样折腾了,如果能歼灭牛继宗和孙绍祖所部,也会元气大伤,还要对付山陕贼乱,那边湖广战事也还没能取得明显进展,飞白能不能一举擒伏王子腾,谁都没底儿,现在为了替稚绳组建北线军,黄汝良把一切家底儿都掏空了,再打下去,朝廷恐怕就要崩了,所以如果陈继先真能拿下淮扬,甚至江南,朝廷给他一些好处,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日后徐徐图之,……“
乔应甲的话让韩爌也难以反驳,朝廷现在真有点儿像纸糊的灯笼一样,随时可能被外来的一个手指头就能戳破,现在四处都在漏风,而朝中群臣就在当裱糊匠,要让这个灯笼看起来还十分光鲜,不至于让士气民心彻底崩盘,而这其中的最关键的就是即将展开的山东战事。
即便是山东战事打赢了,但局面一样艰险。
特别是山陕贼乱现在有愈演愈烈的迹象,现在朝廷都是将各方消息压着,避免引发局面动荡,而在山陕,地方上几乎是采取区域防守部分放弃的方式,预留的西北军只能勉力控制住一些战略要塞和城市不至于陷落,意图以空间来换时间,等到山东战局落幕才能缓一口气来应对山陕这边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