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不出那就加赋税或者朝扬州盐商、宁波海商借呗,还能怎么着?”贾雨村冷笑。
“那岂不是要让这些盐商、海商还有那些士绅跳脚了?”阎鸣祥有些怔忡地道:“当初江南士绅之所以对朝廷不满,不就是因为觉得朝廷赋税太重么?现在南京这又同样重演,那”
“呵呵,那就没办法了,也许打赢了朝廷就会好些吧,现在么,也只能忍受了。”贾雨村皮笑肉不笑,他就是湖州人,只不过是穷苦人出身,素来对自己家乡那些士绅不感冒,深知自己家乡那些士绅的德性。
“就没想过向海通银庄在金陵、扬州和苏州的分号借银子?”阎鸣祥也想到了这一点,“听说朝廷那边都在向海通银庄借银子,南京这边不会想不到吧?”
“肯定想过,但是海通银庄总号在京师,大额度借贷要经过京师,而分号都只有少量存银,多是用票据流动,你找谁借?”贾雨村觉得这可能会是朝廷获得胜利的关键。
朝廷可以源源不断地向海通银庄借银子,可以以赋税作抵押,但是南京这边去找海通银庄这边分号,得到的回答却是十万两以下可以,但超过十万两,就需要京师总号批准,可十万两对偌大一个南京朝廷来说是杯水车薪,意义不大。
“现在南京号、扬州号、苏州号这些海通银庄分号据说存银都不超过八万两,因为按照海通银庄的规矩,大额提现需要提前预约,比如一万两需要提前一天,三万两需要三天,五万两需要十天,十万两以上需要二十天到一个月,所以朝廷便是想打什么主意,都难以得逞,为一二十万两银子作这等事情,也要考虑划算不划算,要知道这海通银庄最大的一群股东就是皇室宗亲,就算是义忠亲王日后登基,也不可能不认这些亲戚们了吧?”
贾雨村的解释终于让阎鸣祥明白过来,忍不住喃喃自语道:“难怪这海通银庄要选皇室宗亲作为股东,却还有这样一个妙用,端的是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