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的时候两边儿都把家当清点过了,虽然都没太计较,尤其是贾琏那时只图着把这事儿给办了,所以也还算大方,基本上能留给王熙凤的都留给王熙凤了。
而私房钱历来是王熙凤掌握着,贾琏也没过问,知道想打这个主意也没戏,所以索性大大方方都没要。
盘算了一番,王熙凤也有些感伤,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这要一出去,什么都得要自己撑着了,这账就不能不细算了。
平儿陪着王熙凤回院子里,见王熙凤情绪不太好,忍不住安慰道:“奶奶也莫要太过伤心,这保大坊那边离这边虽然稍远了一些,但是有马车也就是一个时辰就能过来,何况姑娘们念着奶奶的好,肯定也会经常过来的,……,鸳鸯方才就在一直抹泪,说舍不得奶奶和奴婢,弄得奴婢也陪着掉泪,……”
“我倒不是伤心,而是有些感伤罢了。”王熙凤叹了一口气,手指捻着嫩黄葱花点子汗巾,若有所思地道:“今日和老祖宗与太太一番谈话,才真正感受到了贾家现在恐怕是真不行了。”
“啊?”平儿吓了一跳,“奶奶为何这般说?”
“昔日太太和老祖宗何曾在乎过宝玉能不能做官?当年紫英读书中举,在府里也曾引起一阵波澜,也有人说宝玉该去读书才能做官,倒是老祖宗和太太都是护着宠着,觉得这荣国府贾家读不读书做不做官都无关紧要,但现在呢?为了一个恩贡官身,为了一个太仆寺或者鸿胪寺的闲散小官也要思忖再三了,还琢磨着让紫英当举荐人,……”